真是的。
花·臭小子·满楼:“……”
本质还是他娘,没有丝毫变化。
他伸出手,横在马车旁边。
“多谢夫君。”一只手柔柔搭到他手臂上,用两根手指轻轻按着,并不用力,像是蝴蝶短暂的停靠一样。
耳边响起的声音,也完全没有了那清冷的语调,只有款款温柔小意,像那疏影横斜的清浅水波。
话完了,还能漾开一圈圈涟漪。
温雅君子为这声音,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叶蝉衣却已松开了手,留他独自回味。
她挽起柳天问,问其他人:“怎么样?我们俩这装扮,像不像富贵人家的当家娘子和儿媳妇?”
陆小凤点头:“这种事情,不就是伯母本色出演。”
只不过性子有些对不上罢了。
柳天问伸手点着陆小凤的额头:“还是我们小凤凰会说话。”
楚留香看着两人低调华贵的装扮,又看了一眼花满楼:“不过……花兄这装扮,倒是和你们有些格格不入。”
温雅君子虽一眼看去就是大家公子的气质,但是这身装扮,始终还是带了点江湖气,不够低调华贵。
叶蝉衣挥着手上绣了百花图的云香纱檀木扇子,打量着花满楼那半披发,挽着发带的样子,点头应和:
“的确还缺一点儿感觉。”
她伸手拉过花满楼:“花花随我来换一身衣裳,重新梳个发型。”
花满楼没有任何反抗,提起衣摆就上了马车。
叶蝉衣给他选了一身同款男装,圆领袍子,色泽玉白,上面用同调色系绣了簇拥繁花,远看没什么,近看光泽浮动,花瓣仿佛随风而动一般。
的确是低调华贵。
她将衣服丢过去:“换吧,我给你挑个合适的发冠,将头发全部扎到发冠里面去。”
花满楼:“就……在这里换?”
叶蝉衣诧异擡头看他:“你想站在马车外面换给别人看?”
温雅君子:“……”
尚未成亲,也不能当面换给她看呐……
“你害羞什么啊?”叶蝉衣不是很明白,“又不是没……唔?”
剩下的话,君子给她捂嘴里了。
“我在这里换。”花满楼红了耳根,转过身去将外衣和袍子脱掉,换上圆领长袍。
叶蝉衣:“……”
这里面不还有一身亵衣亵裤,到底在害羞什么。
她还以为能看看肌肉什么的呢。
失落的叶蝉衣,给君子挑了一个白玉发冠。
换了一身装扮以后,花满楼身上的书卷气就更浓了。
他们换了一身装扮这会儿功夫,花家随行的护卫和侍女,已经将午饭收拾好。
饭后,他们才继续赶路。
黄昏至,马车到。
马车里的陆小凤和楚留香以及猫猫已经不在,只剩下五人。
赶马的马夫将马拉住,花家侍女迈着急切却不慌乱的碎步向前,搬出车凳,伸手扶着看起来有些病弱的柳天问下车。
随后,便是花满楼和叶蝉衣。
作为辈分最低的李玉函和柳无眉,自然是最后。
守在门口的护卫,看着那三四驾随行马车,还有些愣神。
他们少庄主平日出门,有这么阔绰吗?
“少庄主。”
李玉函压住心里的无名火,手掌往身后一挪:“这是我爹的小姑姑和她的儿子儿媳,也就是我的小姑婆和……表舅舅以及表舅母。你带人去后院,找个僻静的院子给他们住。”
护卫领命而去。
柳无眉拉着他的袖子,扯了扯:“夫君还是跟着小姑婆他们去比较好,长辈上门,晚辈哪里有不陪着的道理。至于爹那边,就由我去打声招呼好了。”
潜台词就是:盯着他们,我先去给爹那边的前辈上点眼药水。
李玉函立刻明白了柳无眉的打算。
他自然应好。
叶蝉衣瞥了一眼柳无眉单独离开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主院。
李观鱼全身瘫痪,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像个只能睁眼闭眼的活死人一样,躺在卧榻上,吹着夏日凉风。
他的五位好友,坐在一边与他细说往事,满是感叹。
柳无眉的脚步声响起后,五人就闭了嘴。
“外面来了许多人。”说话的是一位枯瘦矮小的黑衣老人,他便是有着“双剑无敌镇关东”之称的凌飞阁。
他与李观鱼有郎舅之亲。只不过两个人的妻子都去得早,留下他们两个鳏夫。
“是。”柳无眉恭敬行礼,“来人是我们在路上遇着的,说是爹的小姑姑。”
凌飞阁蹙眉:“我从未听你爹说过,他还有一个小姑姑。”
“是。”柳无眉知道这些前辈讨厌磨叽,她的语气虽虚弱依旧,语速却比平时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