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不用。”叶蝉衣道,“我只想卖盲盒,要是两条街都是盲盒店,那多奇怪啊。”
柳天问想了想:“那也是。”
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得了这么一把堪当武器的折扇,一众人远途归来,都不寻思着休息,还要在院子里面比划比划。
院子发挥空间不够大,还施展轻功去了郊外平地上,霍霍那些还沾着水珠的花花草草。
睁着红红眼睛打哈欠的叶蝉衣:“……”
她不太理解这种兴奋。
并且有点想睡觉。
花满楼发现她的困顿,温声道:“我陪你回百花楼,你先好好睡一觉。”
“不用了。”叶蝉衣回了杭州府,又可以光明正大挼猫猫了。
猫猫缩着耳朵,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这皮肤真是不错,自带猫的特性和百分百触感。
“我看你们练。”她又打了个哈欠。
不就是熬个夜,她一具十八九岁的身体,能熬不过他们?
笑死。
不可能。
半个小时后……
柳天问小声道:“那你背衣衣回去休息,陪她一起睡吧,不用过来了。”
什么叫“陪她一起睡”?怎么感觉像在说“实在不行,你就从了吧”一样?
花满楼怀疑自己娘亲说这句话的时候,意有所指。
他当没听见,只应了前后两句话。
“好。”
温雅君子将折扇收入腰间挂着的扇袋里,双手握成拳,将人背起。
柳天问还将自己配套的薄披风,给披到叶蝉衣背上。
她伸手替叶蝉衣把吹到脸上的碎发顺到耳后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带着几分安抚的意思。
仿佛无声在说:好好睡吧,乖孩子。
花满楼没有施展轻功,也没有走得很快,而是平稳慢行,生怕将背上的人吵醒。
他们连日快马奔驰,走得很急,途中也没怎么休息。
小姑娘肯定已经很累了。
叶蝉衣在做一个梦,梦里她躺在一叶扁舟上,随水飘荡。
那水特别安静,不湍急。
舟也很稳,缓缓徐行。
她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杭州城人声静静,街上灯火几无。
街道两边树木葱茏,却不遮人眼,发出“呼呼”应和夏风的声音。
唯有夜市那边,隐隐传来些许喧闹声。
花满楼踏过青石板,迎着清风推开百花楼的后门。
他将叶蝉衣送回房里,弯腰让人坐到床边,再扶着对方胳膊,极快转身后将人扶在怀中,替她松开头上的钗子和发带,再扶着对方后背,缓缓放倒。
温润君子拉过被子。
咕噜。
一团纸滚到他手边。
他想起那两句话,嘴角浮出一个浅浅的笑。
纸团被他伸手放到枕边靠墙处,他转身将发饰、发带搁到梳妆台上,再往床尾处坐下,帮小姑娘脱掉鞋子。
鞋子并排着,放在脚踏上。
花满楼的手悬在足衣的带子上顿了顿,他红着脸两下解开了带子,却没帮她脱掉足衣,把脚塞进被窝里。
耳根有些发烫的君子,撑着手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花花……”
袖摆被什么钩住。
花满楼转身,顺着自己的袖子摸索着,碰到了叶蝉衣的手臂。
原是小姑娘将他袖子抱住,手掌缠着不止,还双手抱在胸口上。
温雅君子蹲坐脚踏,眉眼浮出宠溺又无奈的笑意。
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覆盖到被子上。
窗外有清风朗月。
月华流泻,沁入花蕊,莹莹有光。
那光也模模糊糊,跳过窗台,落在君子脚下。
花满楼听着蟋蟀连连不断的叫声,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他擡脚要出门,却在想到那张纸时,停下了脚步。
恪守礼节的君子,也不知在脑海里面想了些什么东西,让有些浅红的耳根更红,心也像是头一回做贼的人一样,如同擂鼓般鸣响。
他宽大袖摆里面的手掌心,甚至还沁出了冷汗。
花满楼手指松开又捏起,脚尖不知该向何处去才好。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隔着一扇窗,远处遥遥传来夜市喧闹的声音。
也不知哪个醉鬼登高嚷嚷了这么一句,又被纷沓脚步盖过去。
隔窗如同隔着云雾,一切像是梦境语。
不甚清楚,却愈发令人沉溺其中,分不清梦里梦外,想法或现实。
温雅君子鬼使神差走到帐前,缓缓附身,红唇靠近小姑娘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红晕瞬间烧上脸颊。
当——
“三更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