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许，你这是要去哪呀？”

听到这声音的那一瞬间，顾嘉许面色骤然一变。

借着模糊的轮廓，他看清楚了对方究竟是谁，下意识想开车门，可车门早已反锁。

车辆停了下来，姜如月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顾嘉许听着姜如月的声音，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只是咬牙开口。

“你怎么在这？”

姜如月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眼神逐渐冰冷。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你能偷偷跑到这里来，我就不能找过来吗？”

“多亏我之前想着把这再装修一下，方便你以后来度假，没想到还成真了。”

她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顾嘉许手紧紧搭在车门上，语气也冷了几分。

“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个，是想证明什么吗？”

他浑身透着抵抗情绪。

姜如月看见他这样，忽然叹息一声。

“你就这么讨厌我？宁愿躲在这种地方，你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时有多担心吗？”

听到这话，顾嘉许刻意扬起讥讽：“如果你真的在意我，就不该找过来。”

姜如月直接冷笑出声：“你能躲起来，我就不能找过来吗？这是什么道理？”

顾嘉许想挣脱她的手，反被姜如月更加用力地拽住。

“你想去哪？你别想再逃掉了，这一次，我不会放手的。”

车窗微微打开，外面的风不断吹进来。

姜如月一个劲地盯着顾嘉许：“我又不会伤害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抵触？我真的很难过。”

这话传入顾嘉许耳中，他嘴角扬起刻意的嘲讽。

“我只不过是个废物，帮不到你什么，你没必要一直照顾我，我躲起来，不是一件好事吗？”

听到他这话，姜如月情绪更激动，手狠狠掐住他的下颚。

“是我这两年对你太好了吗？所以让你敢说出这样的话？看样子，我应该像以前那样对你。”

她话音刚落，顾嘉许瞬间想起以前姜如月对他的态度？

冷冰冰的，带着若即若离，动不动就会朝他发脾气。

顾嘉许心头一颤，面上却仍装作冷嘲热讽的模样。

“那你就这样对我呗，我又不在意，最好让我早点死，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

这话一出，姜如月眼神越发冰冷。

“你别想通过这种方式逼迫我，让我放开你的手。”

“开车。”

车辆继续往前开着，顾嘉许不知道要去往何处，但隐约能感觉到周围光影变化，还有嘈杂的汽车喇叭声

他想，应该是到市区了。

很快，顾嘉许就听到一声又一声打招呼的动静，车辆停下。

姜如月拽着他，直接大步流星走进客厅，最后将他甩在柔软的大床上。

闻见周围熟悉的味道，顾嘉许睫毛颤抖，不断往后退，声音还带着一些倔强。

“你要干嘛？”

姜如月顺势靠近，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伸手就去解他的衣服，浑身散发着阴沉沉的冷意。

“你说我能干嘛？我们之间是夫妻，我做点夫妻之间的事，不是正常吗？”

顾嘉许捂着自己的领口，面色一变。

“可是我们早就离婚了。”

姜如月听闻这话，动作一顿，更加咬牙切齿。

“那次离婚不算数。”

顾嘉许却讥讽一笑：“怎么不算数？”

“我们都已经拿到离婚证了，你以为不承认就不算了吗？”

姜如月语气逐渐冰冷：“你是我的人，所有人都知道。”

顾嘉许微微仰头，企图借此遮盖滑落的眼泪，却浑然不知这一幕早已落在姜如月眼中。

姜如月的手悬在半空中，想替他擦拭眼泪，却始终没有伸出去。

她心中带着赌气，气顾嘉许不告而别，更气他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一想起顾嘉许一个人在山里孤零零生活的模样，她就更心疼。

心疼他一个人怎么应付生活琐事，心疼他住的破旧老屋，心疼他只有一只狗作伴。

她的视线扫过顾嘉许满是创可贴的手指，越发心疼，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肩膀微微用力。

“你能不能别这么自以为是，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我不觉得你是累赘，甚至觉得我做得不够好！”

“我才是那个需要你的人，如果没有你，我又怎么能好好活下来呢？”

顾嘉许愣了一瞬，热泪更加汹涌。

他离开是为了不拖累她，可这个行为，好像更伤害到了姜如月。

他看不清，没发现姜如月早就瘦得不成样子，双颊深深凹陷。

若是看见，他定会心疼。

但姜如月没提这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