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弓的下场,于是便识趣地没有多言。
来到大堂,坐在柜台处的,依旧是剑晨。
看到江玄下楼,剑晨起身问道:“江兄,准备离开了吗?”
江玄微笑拱手:“剑晨兄,我还有要事要办,就不打搅了,后会有期。”
闻言,剑晨也不再多问,拱手回道:“江兄,后会有期,有机会再来杭州,记得来中华阁。”
“一定。”
江玄点头,带着徐龙青转身出门离去。
剑晨静静目送两人离去,随即似是想到什么,眉头一皱:“不对呀,昨日不是三个人么?”
就在这时,一名中年男人负手走下楼来。
“师父!”剑晨连忙行礼。
无名微微点头,也走到门口,看向街头远去的两道人影,摇了摇头,道:“晨儿,此人杀心太重,与他走的太近,不是好事。”
剑晨愣了下,不解道:“师父,他可是救了按察使司监狱里的百姓……”
“对于百姓,他确实有怜悯之心。”
无名点头,继而摇头叹道:“只是,世间苍生,皆有一线生机,而他一旦出手,便不留余地,丝毫不会给对手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样的人,若他能一直保持着对百姓的仁慈之心,倒也还好。”
“但有朝一日,一旦他手握大权,又失去了这颗仁慈之心的话,对这世间苍生而言,必是一大灾难。”
“当今大明的局势,晨儿你也很清楚。”
剑晨点了点头,明白了无名的意思。
随即,他回头再度看向已经不见人影的街头,沉吟片刻,摇头道:“不会的,师父,我相信江兄不会变成这样的人。”
“而且,就算我一人会看错,陆兄和花兄也不可能同时看错,师父您也说了,陆兄和花兄都是十分聪明的人。”
闻言,无名再次摇头一叹,随即点头道:“晨儿,你也长大了,你既有你自己的判断,为师也不再横加干涉。”
“只是,这江湖人心叵测,许多时候,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为师希望你将来独自行走江湖时,能多一分防范之心。”
剑晨点头:“我会的,师父。”
……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儿?”
两人牵着马走在街上,徐龙青回头询问。
“去布政使司衙门,等裴兴他们回来便回京。”江玄淡淡道。
“是。”徐龙青点头。
……
五日时间,匆匆而过。
杭州城西南方向官道,三匹快马疾驰而过,朝着杭州城方向赶去。
马上乘坐的三个人影,自然就是刚从福州城赶回来的裴兴、丁修和林平之三人。
在前往福州城的向阳巷老宅子里找到父母留给自己的遗物后,林平之仔细看了一遍,发现果然如江玄所言,那正是当年祖父林远图传下来的辟邪剑谱。
不仅包含完整的剑招,其内还有一套运气法门。
而这套运气法门,开头便写着八个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剑谱配合运气法门,方能发挥出剑招的最大威力,但偏偏却需要自宫才能修炼。
一时间,林平之怅然若失。
但想到已经惨死的父母和师父江玄的提醒,终究还是下定决心,焚烧了那件记录着剑谱的袈裟。
随后又前往自家镖局看了一眼,发现整套宅子都已经被青城派的人烧毁。
在悲愤之余,林平之也只能暂且忍下,在裴兴二人的陪伴下,简单祭奠了一下镖局里死去的人后,便快马赶回了杭州城。
因此,一来一回,千多里的路程,仅仅只用了六天时间。
眼看杭州城已近在眼前,三人都松了口气,渐渐放缓速度慢行,刚好也给马休息一会儿。
长时间快马疾驰,不仅人颠簸得受不了,马也是很累的。
三人一边随口交谈着,一边悠闲地朝着杭州城西门走去。
可就在距离城门已经不足五里左右时,旁边的岔路里,突然走出一群人影,拦住三人的去路。
“小杂种,你真是让本座好找!”
领头的一人,身披墨绿色道袍,身材矮矮胖胖,但身上却没有丝毫道家高人的风范,反而充满了冰冷的杀气。
其身后十几人,也是个个面带煞气,手里清一色的长剑,在阳光下煜煜生辉,反射寒芒!
“余沧海!”
林平之脸色骤变,眼中瞬间浮现出浓浓的仇恨之色,死死盯着那矮胖道人。
“青城派?”
闻言,裴兴与丁修对视一眼,两人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余沧海杀气腾腾,气机锁定了林平之,冷冷道:“小杂种,‘人英’他们是怎么死的?!”
林平之冷笑:“你是说那几个畜生么?自然是得了应得的报应,被老天给收了!”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