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生意,并未受到多少影响,依旧是歌舞升平,热闹无比。
东城区,教坊司。
喧哗的玩乐声中,却有一间阁楼十分清净。
屋内炉火烧的正旺。
炉火旁边,一个气质温婉清冷,身着红衣的女子,依偎在一个青年怀中,轻声道:“锦衣卫已经在追查了,那右所千户江玄,智慧过人,他绝对能看得出这是个局,早晚会查到这里,你该走了。”
“不,我舍不得你。”
青年身穿华服,相貌英朗,紧紧搂着女子,嗅着女子身上的清香,道:“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算锦衣卫办案也得讲证据,他们若是找到这里,你便说不知即可。”
“锦衣卫不知你我的关系,不可能怀疑到我身上的。”
“如今,那殷澄被抓进北镇抚司,必死无疑,待解决了他,我再想办法对付那江玄和裴纶,替你姐姐报仇!”
闻言,女子眼中浮现一丝感动,抬头抚摸着青年脸颊:“峻斌……”
“妙彤……”
两人越凑越近,眼看就要贴在一起。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一个花枝招展的老鸨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制止:“哎哟妙彤、严公子,王大人在下面等半天了,你们还在这儿卿卿我我,待会儿王大人该着急了!”
好事被搅,青年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愤而起身,挥袖道:“薛姑姑,那王大人是客,我便不是?银子可没少了你的!”
“唉,你……”薛姑姑一叉腰,想说你来白嫖的次数还少吗?
“峻斌!”
周妙彤连忙拦下,柔声道:“你先走吧,下次早些过来,我等你。”
顿了顿,周妙彤又低声提醒了一句:“还有,虽然他们不知你我的关系,但你常来此,他们也是能查到的。”
“不知为何,我今日眼皮跳的厉害,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你千万要小心行事。”
闻言,严峻斌也只能强压怒火,点头道:“好,你放心妙彤,我会处理好的。”
说罢,瞥了眼一旁的薛姑姑,冷哼一声,挥袖离去。
“哼什么哼啊,老娘又没欠你的!”
薛姑姑不依不饶地骂道:“什么严家公子,还不是得出来嫖,你要真有本事,就花钱给她赎身啊,你来老娘跟前横什么横啊?”
“薛姑姑!”
周妙彤蹙眉喊道:“罢了,我下去陪王大人就是,峻斌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薛姑姑冷哼一声,这才作罢。
周妙彤叹了口气,回到梳妆台前补了补妆,这才款款走下楼去。
另一边,严峻斌憋着一肚子火从后门离开,一脸阴沉地踏上门口等候的一辆马车,冷冷道:“回家!”
“是,少爷。”赶车的小厮一甩马鞭,赶着车往前面走去。
夜色下,数道人影潜伏在黑暗中,不紧不慢地跟着这辆马车。
……
马车行至严府后门。
赶车的小厮下车敲了敲门。
片刻后,后门打开,马车径直驶了进去。
来到府内,严峻斌脸色阴沉地走下马车,便准备回房。
可突然想到周妙彤的提醒,严峻斌也有些不太放心,径直来到了后院一处回廊,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嚷叫的喧闹声。
“大大大!”
“小!开小!佛祖保佑……去你妈的!”
这里是严府下人休息的地方。
严峻斌皱了皱眉,一把推开门,只见房中烛火通明,七八个人正围在一块儿摇骰子,赌的热火朝天。
听到动静,众人回头一看,顿时一惊,连忙起身恭恭敬敬行礼:“少爷!”
严峻斌瞥了眼桌上的骰盅银钱,沉声呵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玩乐?明日不用做事儿了?”
“少爷,我们这就收!”
众人脸色微变,连忙开始收拾。
严峻斌看向其中一人,喊道:“蒋安,你出来。”
“是,少爷。”
一个长相白净的少年,有些忐忑地走了出来。
严峻斌带他走到外面一个僻静之处,沉声道:“锦衣卫已经在追查你了,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府上,千万不可外出。”
少年脸色一变,顿时有些惶恐:“少爷,万一他们查到,我……”
严峻斌摆手,宽慰道:“你不用担心,府上的人我都交代过了,没人敢出去外面说的。”
“等过两天风声小些,我再安排你出城,去杭州那边帮忙照管我家在那边的生意,过个一两年再回来就没事儿了。”
“是,多谢少爷。”闻言,少年这才放心许多。
严峻斌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可想到今晚在教坊司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回去多半也睡不着,便回头看向少年,吩咐道:“去洗个澡,待会儿来我房里。”
少年脸色一红,不敢拒绝,低声道:“知道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