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无益,不足以证我心;若杀陆绩,则必能令魏王知我归魏之心绝无反顾,尽释疑虑,授我实权。
于是,在陆绩转身之际,陆逊朝亲兵甲士使了个眼色。
甲士立刻冲过去,齐将陆绩按伏于地。
陆绩惊呼:“陆伯言,你要做何?”
陆逊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叔公,非陆逊无情,为保陆氏宗族、证我归魏之心,实不得不如此也!”
说罢,一挥手,甲士拔剑而落。
而后,将陆绩之头挂于城头,以彰铁心抵抗之情。
周瑜见之,心中愧痛无比。
他太想召回陆逊了,故而宁愿赌一把,让陆绩铤而走险。
未曾想,输得如此彻底。
“传令,整军列阵,随时准备攻城!”
……
而此时,身在广陵的孙权,正过着生平少有的闲逸时日。
南北交兵,流民多避乱至广陵。孙权与步骘施安辑之策,抚绥百姓,昔年荒寂无人的广陵,渐有烟火气,竟聚成村落。
昔日吴王,俨然成了“村长”。
他颁利民之规,白日亲率百姓耕于田亩,午后则为民众陈说曹魏仁德、魏王英明,仿佛天下之间,无有比他更忠于曹丕者。
及至上灯时分,他归返茅舍,洗净一身尘泥,望着空荡的门框,常会抬手向虚空轻舔,而后细品其味。
不自觉间,竟觉隐有甘味。
他微微蹙眉:既为禽胆,怎的不是苦味?
而这时,吕蒙携报而至:“吴王,听闻,周公瑾又去攻打合淝城了。”
“哦,守城的是何人?”
“陆逊,陆伯言。”
“他啊……”
孙权先哂笑一声,旋即敛去笑意,眉宇间满是怆然与悲苦,缓声道:
“合淝一地,历来数易其主,今观之,实非可固守之城池,伯言难矣……”
说到此,望向合淝的方向,又长叹一声,悔憾道:
“若得关羽攻襄樊之际,我若信庞士元之言,亲提兵往取合淝,恐也不致沦落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