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对何晏钻研的学术不屑一顾。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何晏进一步凑近了曹植,口中的清香与俏丽的面容,让曹植难免有些防备,不觉后撤半个身位,怕自己深堕其中。
“既怀不屈之念,当不堕其志。先父在否,西北终有蹊跷。今魏王遣吴王归建业,无暇措意许都诸事,我等或可乘此间隙,假借寻父之名,脱身而去。”
“啊??”
曹植一怔,觉得这操作繁琐得一塌糊涂。
单单出个许都,都不可能啊!
他怎么能允许自己去寻找已死去的父亲啊!
除非杀了我?
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公子,你要知道,你非谋逆之罪,罪不至死。
此时,你只装疯卖傻,并像我一样,着以女装,天天悲求歌唱,要请去西北见父亲。
他想杀你,怕人道枉顾兄弟亲情。
想留你,又怕世人说三道四,有辱大魏门楣。
就算忌惮你故意为之,但只要让你远离京师之地,便对他无半片威胁。”
“哦……”
曹植冷静了下来。
重新得势也就不想了,但相比现在苦困于此,若能放逐西北,纵马扬鞭,至少还能有些许的自由。
好过现在,整日困于樊笼之地。
……
而此时广陵寒榻,孙权已第三次从惊梦中倏然惊醒。
冷汗浸透锦衾,他望着案上翻看过无数遍的战报,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终被碾碎。
建业终归关羽之手,父兄半生血战创下的江东基业,竟这般徒付他人。
可他换来的,不过是“吴王”二字虚名。
空悬于案头诏书上,冷得像这冬夜的霜雪。
这时,他在曹丕手中还有什么价值?
不过一无能之士,不过一丧家之犬。
他想一死了之。
但抬头忽见破损的门楣,门楣上空无一物,但他却好像看到了上面正挂着一颗腐烂的苦胆。
随风飘摆,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