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前辈,酒我带了。”
林云袖袍轻拂,一坛通体碧绿的仙酿,与两只琉璃盏凭空而现。
“我来我来,可不敢劳烦殿主亲自动手。”
钟离山连忙抢过酒坛,开启坛口。
霎时间,沁人心脾的酒香弥漫开来。
钟离山斟满两杯。
“来,喝。”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啧啧,老头子还是头一次喝到滋味如此惊艳的仙酿,该不会是鸿蒙殿内……殿主专供的仙酿吧?”钟离山惊叹不已。
“应该是吧。”林云笑着说道。
“哈哈,老头子倒是有福了。”
钟离山再度端起酒坛,先为林云斟满,再给自己斟上一杯。
林云端起酒杯,目光望向杯中酒液:
“钟前辈,上一次你指点我剑法,我受益颇深,只是时间尚短,还没能有所突破。”
钟离山笑着说道:“林云,慢慢来嘛,剑法达到你如今这种地步,想要继续往前,本就极难、极慢,这事儿也急不得。”
“想要在剑法上达到登峰造极,超越前人的地步,需要很长时间。你踏入至高神时间不长,肯定还需要很长时间去沉淀。”
林云点点头,而后继续说道:
“钟前辈,我上一次提过,以您的剑法,本可在宇宙海扬名立万,为何会选择在鸿蒙城,开设这样一间武器铺。”
“你当时告诉我,人各有志,铸器才是你主业。”
“没错!”钟离山笑着点头。
林云缓缓抬起头:“钟前辈,我觉得不是这样!”
“我也是练剑之人,我懂剑,也懂剑心。”
“在宇宙海中,修炼剑法的性价比很低,因为难度与提升完全不成正比。”
“你能将剑法修炼到如此高超的地步,一定有着一颗赤诚的剑心,有着对剑法极致的热爱、追求、执着!”
“否则,剑法绝对不可能修炼到如此地步!”
“所以……”
林云直视着钟离山的眼睛:“你选择退出江湖,在这里开设武器铺,我想一定有原因。”
钟离山整个人一僵,手中的酒杯猛然一颤,琼浆玉液洒在石桌上。
林云凝视着桌上蔓延的酒渍,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知道钟前辈你这么做,肯定有苦衷,有难言之隐。所以我上一次没有追问。”
“而如今,我林云已成为鸿蒙殿主,执掌整个鸿蒙天域。”
“如果钟前辈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想我可以帮你解决。”
“无论何种恩怨,何等强敌,我皆可替前辈一力担之!”
林云声音带着十足力量。
“以钟前辈的剑法造诣,应该留名于世,应该让剑道传承万古!”
“你的剑,不该只在这锻造炉前,而应该在战场上!你隐姓埋名,实在可惜。”
按照林云的猜测,钟离山选择隐姓埋名,可能是有什么大仇家、大敌人。
他既然教林云剑法,以及多次帮林云升级武器,林云当然也想帮他一把。
一方面是因为人情,另一方面是想让钟离山重出江湖,加入鸿蒙殿。
无论它的仇家、敌人,是鸿蒙殿哪方势力,林云相信,自己都能帮他解决,让他不用再过隐姓埋名的日子。
林云这番话落下之后,院子里陷入短暂寂静。
不远处锻造台内‘噼啪’作响的炉火声,清晰入耳。
钟离山沉默良久,这才缓缓抬头:
“林云,你现在贵为鸿蒙殿主,确实已权倾鸿蒙天域。但我的麻烦,却是你无法帮到的。”
话音落下,钟离山端起酒杯,一口灌下,眼中充斥着复杂情绪。
“哦?我都没办法帮到?”
林云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心中也更加好奇,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事?自己作为鸿蒙殿主,都无法帮忙?
钟离山放下酒杯。
“林云,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便实话实说吧。”
“我确实是因为有仇家,不得已隐姓埋名,来到鸿蒙城开设武器铺,以铸器为生。”
钟离山深吸了一口气:“但我的仇家,并不在鸿蒙天域,而是在苍穹天域。所以我刚刚才会说,你也帮不上我。”
“苍穹天域?“林云瞳孔微缩。
自己虽是鸿蒙殿主,但其他两大天域的事儿,自己还真管不上。
钟离山苦笑一声:“对!我本出生在苍穹天域,是为了庇祸,才来的鸿蒙天域。”
“即便逃到鸿蒙天域,我也不敢公开展露任何实力,只能隐姓埋名,在鸿蒙殿开设店铺。我的真名也并非钟离山。”
林云抿了一口酒:“钟前辈,不知你的仇家,是苍穹天域何人?你连来到鸿蒙天域,都要忌惮?”
钟离山紧握手中酒杯,目光一凝:“仇家是……苍穹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