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

河主尾鳍轻拍寒玉床沿，砗磲宫殿东侧突然裂开幽蓝漩涡。

穿过十二重水幕结界后，牧二眼前豁然出现由十八艘沉船垒成的塔形祭坛——千年阴沉木表面爬满发光水藻。

三十八根锁妖链贯穿船体，末端拴着镇河玄武的龟甲残片，每块龟甲裂缝中都涌动着精纯水灵气。

牧二惊喜道：

“河主还有此等好地方？”

河主捂嘴一笑道：

“妾身再怎么说都是一河之主。”

牧二谢过。

牧二盘坐主舰龙骨交汇处，七百二十处大穴自主吞吐灵气。

膻中穴金丹逆旋三周后，饕餮纹突然活物般蠕动，将锁妖链渗出的怨气与龟甲地煞尽数吞噬。

第五日寅时，牧二忽觉灵台清明。

虚渊剑随念出鞘，剑锋划过之处竟现出饕餮吞天虚影。

这是他领悟的新招。

噬月：剑气凝成黑洞漩涡，三丈内灵气瞬息抽空，释放出圆月般的剑芒。

牧二心道：

“噬月强度有限，比不上劫烬，但是可以作为奇招使用。”

他稳定心神，继续领悟。

牧二突发奇想逆转饕餮纹。

膻中穴突然爆发出直径丈许的灵气漩涡，三十八根锁妖链剧烈震颤——此乃自创的「鲸吞」雏形！

河主斜倚珊瑚宝座，指尖捏碎的灵髓矿化作流光没入牧二百会穴：“公子这招倒是省了聚灵阵。”

过去大半个月。

牧二睁开眼睛，眸中精光闪动。

“有点意思，我突破太快，现在周身大穴开启，完全可以突破五品，但是不着急，可以将周身穴道全部开启再突破。”

人体一共约有720个穴位，广泛分布于人体的经络系统中，包括任督二脉以及十二正经等。

而现在牧二仅仅开启36个，完全可以等到全部穴道开启，然后突破五品。

只是需要的能量是海量的。

现在系统提供的能量甚至不能开启一个穴道。

慢慢来吧。

牧二吐出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掠至河主身边。

“这些天谢过河主，我准备离开了。”

河主水晶尾鳍缠住牧二脚踝，鳞片缝隙渗出与饕餮纹共鸣的暗金光晕：“公子当真要走？”

她指尖抚过牧二胸前三十六处穴道，每处穴位都亮起颗湛蓝星子，“若肯留下，这江底三万六千处灵脉节点任君汲取——”

“不了，河主对我有恩，在下又机会会回报你。”

牧二摇头，心中叹气。

真相给河主拿下。

河主完全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只是想道血脉特殊，真不行。

别说什么避孕手段，明皇血脉不允许避孕，其精华都是人中龙凤，会自行逃脱阻碍。

河主怔怔望，尾鳍鳞片突然片片倒竖。

她扯下襦裙领口镶嵌的砗磲宝珠，珠内封存着牧二修炼时散落的劫火余烬：

“那便赠公子份临别礼......”

宝珠掷出瞬间化作九头蛟龙车辇，拉车的竟水麒麟的魂魄。

“此辇可日行三千里，途径江河皆听公子调遣——”

话音未落，牧二已驾辇冲破江面。

河主伫立水底望着渐散的白雾，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鳞片，将那句“莫负妾身”连同渗血的鳞片捏成齑粉。

“等我回来。”

牧二的声音留在耳边。

“我在你身边留有精神力细丝，遇到事捏碎它，我会赶来。”

河主怔然，叹气一声，钻入宫殿中修补己身。

从水面中出来。

九头蛟龙车辇化作珠子落在牧二手中。

看着水面情况，江边建筑。

“他娘给我干哪里来了？”

这分明不是水灵府了。

牧二脑中灵光一闪，心中暗道：

“难道河主的官邸是流动的？我修炼七天，以至于不知道流淌到何处了。”

这也可以说明，为何河主作乱，官府却一直找不到。

牧二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一座城池。

斑驳的灰泥城墙高约五丈，青砖缝隙里钻出几簇枯黄茅草。

戍卒戴着缀红缨的范阳笠，持丈二红缨枪在垛口来回巡视，铁枪头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城门口两座包铁木栅门已升起半截，露出内里夯土官道上深深的车辙印。

牧二刚踏过护城河石桥，箩筐堆旁嗑瓜子的货郎突然止住吆喝。

挎篮妇人扯着孩童避到拴马桩后，粗麻衣摆扫起尘土里半张破旧的「避妖符」。

几个短褐汉子蹲在茶棚阴影里，目光钉子般扎在他腰间虚渊剑上，喉结滚动着咽下未出口的惊呼。

牧二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