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与你比起来,只是小巫见大巫。”
苍山:“我看,你趁早打消了这心思!免得哪天惹怒了公子闯下大祸,连我和你姨妈都保不住你!”
青雾听了,却是不以为然。
听这么一说的话,公子那所谓的表妹不过是寄人篱下的,想来不比那些尊贵的公主闺秀,青雾便在心里轻视起来的。
何况苍山将这一表姑娘吹嘘得玉貌花容,从小就是美人胚子的青雾自是不信的。
青雾不以为然,但有了苍山的这番警告,故此心里还是打起了退堂鼓,她进谢凌的书房只规规矩矩的奉上茶,其他的小心机愣是一点都不敢使出。
隔了几天,南京下了一场雨来。
几声鸡鸣后,青雾睡过了头,当她净面穿好衣,急急忙忙进主屋伺候时,才知男人一大早便撑着油纸伞出去了。
青雾想起昨夜谢凌吩咐她的事,便将谢凌屋里的东西重新收拾了一遍,用掸子将那些典籍除尘。
就在她自作主张,去整理男人放在角落里的箱笼时,竟不小心从里头掉出来了一卷画轴,缓缓在地上铺开来。
青雾吓了一跳,忙去捡起来。
就在她要用手拍去上面刚沾上的灰尘时。
她却突然停住了。
只见卷轴上,俨然是一幅工笔画,而画上却是一位妙龄女子。
画上女子柔若无骨,却又绰约袅袅。那张脸玉润珠圆,眉若新月,杏眼桃腮,乍一看,只觉仙气飘飘,再细看,又觉媚骨天成,说出来的高贵,可见作这幅画的人觉得她不容亵渎。
但最妙的还是她那双眼,欲说还休,眼颦秋水,饱满情韵,绝非凡品,就连青雾同为女人,也不自觉骨头都跟着酥麻了。
不必多说,这画上的女子,定是公子那位表妹了。
就连像青雾凭着有几分姿色,从而沾沾自喜的女子,在这幅画像面前,也不由自惭形秽起来。
公子有这样一位表妹在,又怎么可能还会多看别人一眼?
青雾心里羞愧,只觉丢了人,也从此歇了这心思。
待谢凌傍晚回来时,便察觉到角落里的箱笼被人翻动过。
适才下暴雨,他的半边身子被雨淋湿了,可此刻他也不顾着先去屏风之后换身衣裳了,而是径自来到箱笼前,冷着眉眼打开,翻找着。
谢凌的记忆力很好。
谢凌目光犀利。
所有东西的摆放顺序都变了。
谢凌眉心紧皱,很快就发现他放在里头的画轴,在今天的时候已经被人动过了。
谢凌又翻了翻,好在没有东西不见了。其中那藏了表妹那支金簪的酸木枝盒子也被打乱了摆放的顺序,见它被压着,谢凌伸手将它从最底下拿了起来,而后将它摆正。
谢凌沉脸,来到前厅问了一遭。
只见谢凌身上衣裳受潮,而在暗淡天色下的那张脸透着寒冽的冷白,瞧着竟被檐外飘着的雨沫子还冷。
他的身影,岿然不动。
苍山见了,心道:糟了。
这时青雾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陈诉了原委。
谢凌语气不阴不沉。
“罚你一月的月例银子,可有意见?”
青雾白了脸,心里一阵后怕,“青雾不敢。”
谢凌叫她下去,叫她往后都不准进主屋侍候。
青雾忍着泪,便这么出去了。
苍山在旁边,默默看向主子。
只见这个插曲过后,谢凌重新动筷,吃着江南的民间菜,桌上摆着醉冬瓜、红烧刀鱼、炖什锦豆腐。
另一个丫鬟见适才他发威,正哆哆嗦嗦地给他布菜。
待男人用完膳后,苍山便见男人用锦帕擦拭了嘴后,转身便又去了书房。
主子太忙了。
苍山几乎没见他有休息的时候。
再过三天,便是元宵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