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火烤得焦黑,却没碎,用鬼爪一掰,硬得惊人。
“能啃轮回印记,这是要断了轮回的根!”楚江王攥着判官笔,指节发白。
“那虫若往奈何桥那边爬,过一个亡魂啃一个,不出三月,阳间就得遍地行尸!”
殿外的阴风卷着忘川河的水汽吹进来,带着那股腐絮味,呛得众阎罗心头发堵。
谁也没说话,只看着殿中那片虫壳,黑得发亮,像块藏着祸事的阴铁。
冥界千万年没乱过的轮回,怕是要被这小虫,钻了个天大的空子。
森罗殿的阴云还没散,后土身影已踏过忘川河的水面。
玄色裙摆扫过墨色河水,激起的涟漪里浮着几片黑絮,她垂眸看了眼,指尖凝着土黄色的地只灵光,径直往河底沉去。
河底淤泥泛着腐臭,亡魂的哭嚎在耳旁缠成乱麻。
她踩着淤泥往前走,每一步落下,都有细小的黑虫从泥里钻出来,却被她周身灵光烫得蜷缩成球。
直到指尖触到一片飘来的黑絮,那触感不像棉絮,倒像冻硬的尸皮,指尖刚沾到。
一股刺骨的死气就顺着指缝往骨缝里钻,比方寸山溪水里的黑纹烈了十倍,还混着腥气,是骨矛上独有的血锈味。
后土指尖猛地缩回,灵光在指尖炸开,将那片黑絮烧成了灰。
“果然与骨矛有关。”她咬着唇往深处走,目光扫过奈何桥的桥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