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书院赶回来了,哪里配接族长的位子?这田产族里议了,捐给祠堂,也算全了他爹的孝心。”
话音刚落,个半大孩子从角落里挪出来,身上的粗布褂子洗得发白,瘦得像根豆芽菜,是族长的独子张明远。
他攥着拳,声音发颤:“我爹没说捐,他给我写的信里说,田产要留着给族里办义学!”
“黄口小儿懂什么!”另个族老拍了桌子,“你爹病重时糊涂了,那信作不得数!”
说着就有人递过张纸,“签了字,这事就了了,不然……”
元始没作声,只翻着族谱,指尖划过孝悌二字的朱批。
正翻到先族长的名字,忽听祠堂外传来闷响,跟着有人喊:“老管家掉井里了!”
张明远脸色一白:“王伯!”
他拔腿就要往外冲,却被两个族老的家丁按住。
“慌什么!”张族老人眯着眼,“老东西年纪大了,自己失足罢了。”
可他眼底那点狠戾没藏住,那老管家是先族长的心腹,今早还找元始,说要拿先族长的手谕作证,证那田产本是留着办义学的。
元始合上册谱,抬头看供桌上方的匾额。
孝悌两个金字被香火熏得发黑,边缘却还亮,像沾了油。
他指节敲了敲族谱:“先族长的手谕,老管家说藏在他房里。”
几个族人的老脸顿时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