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外界的喧嚣也传不进来。
静谧得真正有了一个魔法学校的神秘模样。
威戈佛特兹也在小心带路的同时,像一个熟练的导游一样,向艾林介绍路过的各种建筑。
威戈佛特兹介绍得很详细的,艾林却越听越是皱起了眉毛。
“怎么了,艾林?”
威戈佛特兹发现了他异样,蹙眉警惕地四下瞥了几眼,出声问道。
艾林不答反问:“亨·格迪米狄斯被森尼关在了什么地方?“
“事实上,我们已经到了。”威戈佛特兹耸了耸肩,带着他转过一幢墨绿色的高塔后,一切豁然开朗。
空旷的广场上,伫立着一座山岳似的建筑,朝阳的日光都不能越过它,只能留下黑压压的影子将整个广场,都完全覆盖住。
高高低低的脚手架笼罩了整个建筑,比班·阿德的外城墙,看着更像一个囚笼。
黑色的人影在脚手架上来回移动,是在修缮,但更像在巡逻。
“在寻找的亨·格迪米狄斯的时候,我确实遇到了不少麻烦。”
“森尼把他的老师藏得很深,很严。”
“我也刚到班·阿德没多久——你知道我不是班·阿德出身的男巫——那时我连学院里的建筑,都没认全。”
“好不容易认识了几个激进派森尼的亲近之人,发现他们之中也没几个知道那地方,知道的也守口如瓶,无意间地谈起还会立刻警惕起来……”
威戈佛特兹藏在墨绿色高塔的阴影里,一边观察着建筑上的人影,一边轻声讲述。
“后来你是怎么发现的?”艾林目光复杂地观察着那偌大的建筑。
背对着艾林的威戈佛特兹却没发现猎魔人的异样,笑了笑,继续道:
“还是因为奥托兰来了,也带来了里斯伯格民事合营组织的资助。”
“一片废墟的班·阿德城,短短数月就奇迹般地焕然一新,学院里其他所有地方,也都修缮得很快,却偏偏这个地方一直在改建,却一直没什么成效。”
“当然,学院里其他地方因为魔法屏障的存在,以及地域空旷,在狂猎的魔法攻势下,损伤并不严重,填填坑洞,移栽些树木也就够了。”
“但这里进度之缓慢,在有心人眼中,还是太冒险了。”
“后来经过打听,我才知道这里并不是被狂猎破坏的,而是早在几个月前的一场天球交汇中,被魔物们摧毁,科德温的前任国王也……”
威戈佛特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一滞,回头看向艾林:
“记得没错的话,那天你应该也在场。”
艾林神色复杂地望了望,远处黑压压的斗技场,深吸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没错,天球交汇的时候,黑日在科德温的上空升起的时候,科德温的国王哈克索被砸死的时候,我……都在场。”
他轻轻拍了拍身侧墨绿色高塔的塔墙:“这座法师塔是阿尔祖高塔,斗技大赛前,我们就住在这里。”
人的一生是有很多节点的。
节点之外的时间,是仿佛千篇一律般,机械的不断重复的生活。
但一旦遇到了这些节点。
无论是好是坏,生活的节奏都会瞬间突变,好像一个人存在的所有意义,就是在等待这些节点一般。
而若是细数他来到猎魔人世界之后的人生。
无数命运更替的节点,汇聚在这短短一年时间,比他前世三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可一一回顾,命运更替最显著的,却只有两个。
一个是他喝下部门吉祥物送的的那杯奶茶封口费,来到猎魔人世界,获得狩魔手记。
另一个就是在这里,在狼学派与猫学派的学徒斗技大赛上,完成的那个“狩猎任务:水鬼ii”了。
虽然当时的他并没有觉察,还为哈克索之死,沾沾自喜,但事后回顾……
那一天他在命运之河中搅动起的涟漪,不仅直到今天都还没有消散,反而掀起了滔天巨浪……
哈克索死了、亚甸发动了战争、狂猎被吸引而来、收服大狮鹫、科德温亡国、流亡国王逃难、术士王国……
一切的一切都能追溯到三月二十一号,他在猎魔人世界班·阿德度过的第一个春分,就在不远处的斗技场……
命运的参差啊……
“真是遗憾啊。”威戈佛特兹惋惜地叹了口气,拉回了艾林的思绪。
艾林奇怪道:“遗憾什么?”
“遗憾当时的我还在泰莫利亚,没能亲眼看见那一幕,”威戈佛特兹耸了耸肩,“不过……”
他话锋一转:“这个时候,也没什么时间感慨了……”
“距离森尼和奥托兰的回归,虽然应该还有不少时间,但因为太过匆忙,还有相当一部分路径没有完全查清,所以……”
“那就让我们抓紧时间吧。”艾林从胸口掏出了“夜·色”,打断了威戈佛特兹后,在他面前消去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