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沈灵儿小跑着取药,包药时衣袂带起的细碎风声和草药的窸窣声。
终于,最后一个病人离开了。
“公子,今日诊金加上预付的药钱,一共二百三十七文。”
灵儿数着铜钱,眼中尽是欣喜。
楚天青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太多波澜。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长舒一口气,正要起身活动一下筋骨。
就在这时,一对中年夫妇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男人头戴一顶压得很低的旧毡帽,帽檐的阴影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脖子上还严严实实地围着一条灰扑扑的帔帛,将脖颈以下捂得密不透风。
他脚步迟疑,眼神躲闪,显得格外鬼祟。
旁边的妇人则紧紧搀扶着他的胳膊,神色看上去很是疲惫。
楚天青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眼里没有太多意外。
其实早在一开始,人群还在吵吵嚷嚷的时候,楚天青就注意到他们了。
那时他们就远远坐在一旁的大槐树下,男人缩着脖子,围巾裹得比现在还紧,妇人则焦虑地搓着手。
他们一直远远地看着,看着村民闹腾,看着薛仁贵镇住场面,看着队伍一点点缩短。楚天青看病间隙偶尔抬眼,总能看到他们那焦虑又犹豫不决的样子。
他们始终没上前排队,像两个沉默的影子钉在老槐树下,刻意和忙碌的小院保持着距离。直到现在,人都走光了,他们才像受惊的老鼠一样溜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