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口称一视同仁,实则仍视彼为异类?此非治国之长策,实乃割裂人心之下策!”
王旦目光扫过那位边州士子,带着理解与同情,语气却不容置疑,“边境之苦,我等亦感同身受,然则,止恨之道,非以恨报恨,乃是以仁化怨,以文制武,昔日诸葛亮七擒孟获,非为其勇,乃为收其心也。今日若能有契丹才俊,因科举入朝,沐浴王化,心向开封,其所能安抚,引领之北地人心,岂不胜过十万雄兵?”
王旦的话如一股清泉,让有些燥热的氛围为之一静,他并未直接驳斥众人的情绪,而是从更高的“治国”“收心”层面分析,让人一时难以反驳。
“这位兄台所言,未免太过理想!”一个清亮甚至有些尖锐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众人望去,只见一个少年举子大步走入,他年纪虽轻,却眉目疏朗,顾盼神飞,毫无怯场之色。
他径直走到桌前,先是对着王旦草草一揖,便朗声道:“兄台以仁化怨之说,大道理上是不错,然则,某以为,让契丹人参考,非为示仁,实为示威,更是示我大宋之信!”
他语速极快,气势逼人,“何为示威?便要让他们看看,我中原文化之昌明,典章制度之优越,让他们最好的子弟,也必须来学我们的经典,考我们的进士,按我们的规矩行事!此乃文化之征服,远比刀剑更彻底!”
“何为示信?”旁边有举子忍不住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