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大哭,哭声如高原的风啸般凄厉,肩膀剧烈颤抖,泪水滴落在草地上,晕开一片暗痕。
李漓弯腰拾起斧子,指尖在斧柄上缓缓摩挲,粗糙的木纹带着血迹干涸后的涩感。他抬眼望向维雅哈,神情平静而坚定。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力道不轻不重,却如山石般稳固,带着一种无言的安慰:“依我看,你们不如继续跟我们走吧……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的。”
说完,李漓将斧子抛还给她,语气沉稳:“拿好它。这不只是武器,也可以是工具。”
阳光在他背后铺开一片金辉,李漓缓缓站起身,背影被拉得修长而孤傲,没有再多言,只是转身,径直向前走去。队伍重新启程,骆马和野牛的蹄声“咚咚”作响,铁器与皮革相互碰撞,汇成一曲沉重的出征乐。
身后,维雅哈的抽噎声渐渐低沉。维雅哈双手撑在膝上,颤抖着呼吸了几下,终于艰难地站了起来。泪痕尚未干透,维雅哈却用手背狠狠抹去脸上的湿痕,努力让自己露出一副坚硬的神情,她低头凝望草地片刻,终究弯下腰,把那把斧子重新握在手里。斧刃在高原烈日下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映照着维雅哈刺青的脸庞,也映照出一丝新生的坚决。她转向仅剩的族人,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退缩的力量:“走吧,跟他们走……我们已经没有别的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