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候,神色紧张,“大人!城中暴乱虽被压下,但猎豹营……”
话未说完,利奥波德便挥手截断,声音冷硬:“行了,我知道。”利奥波德回头对狮鹫营的一名传令兵说道:“全员集合。”
片刻之后,狮鹫营宛若潮水般集结。骑士披甲执矛,盾牌在火光下闪耀,火把一齐燃起,映红半边夜空。战马嘶鸣,铁甲碰撞的轰响宛若骤雨,令大地为之震颤。宁静的夜幕顷刻间被钢铁与烈焰唤醒。
利奥波德跃上战马,长剑高举,火光映照下,他的面容如铁铸般坚毅:“弟兄们!猎豹营是我们的兄弟!曼诺里斯那条老狐狸在背后搅局——我们岂能坐视?前进!”
利奥波德的呼喊如雷霆炸响。顷刻间,队伍宛若钢铁洪流,呼啸着冲出营地。火把在夜色中拖曳成一条蜿蜒火龙,映照在雪地上,拉出一串扭曲的长影,直扑向猎豹营的驻地。
与此同时,卡罗米尔城内的暴乱已如昙花般凋零。那场混乱燃烧得猛烈,却也迅速熄灭。
猎豹营新收编的那伙十字军游兵散卒——那些来自西欧的溃兵,本就桀骜不驯,嗜血如野狗。在酒肆里与希腊士兵的冲突只是火星,却瞬间点燃了整片干柴。他们砸碎酒坛,烈酒四溅,在火光中燃起刺鼻的酒气;他们挥舞钝旧的长刀,疯狂砍杀,鲜血溅在石板街上;他们将火把掷入衙署粮仓,熊熊烈焰腾起,木梁在火舌中爆裂,发出撕心裂肺的巨响。浓烟滚滚升腾,如黑龙撕裂夜空,惨叫与血腥的味道交织,弥漫在街头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这一切很快被拜占庭军队如铁钳般的力量所压制。曼诺里斯的士兵训练有素,他们如幽灵般从巷道与广场的阴影中涌出,冷漠的长矛一往无前,直刺入暴徒的胸膛。盾墙齐齐推进,仿佛一股钢铁洪流,将嘶吼的暴徒逼入死角。短短一刻钟,嚣张的喧嚣化为血腥的沉寂。
只有一小撮人逃了出去——弗朗索瓦的骨干手下们。他们早在煽动混乱之初就已经悄然撤离,趁乱溜出城门。黑夜与风雪成为他们的掩护,身影没入山林,荆棘与雾气之间,唯余鬼魅般的踪迹。
城中只留下狼藉一片:焦黑的废墟,横陈的尸体,断裂的兵刃,以及空气中久久挥之不去的焦糊与血腥。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却再也照不见暴乱者的嚣张,只映出一座伤痕累累、摇摇欲坠的孤城。
此刻,曼诺里斯亲自坐镇前线,身影在烈火与夜色交织中高大狰狞,仿佛魔王降世。紫色斗篷在风中猎猎翻飞,他的目光冷冽,唇角却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这一切,皆出自他的算计。借游兵的鲁莽,他点燃了阿格妮与军营之间的火药桶,如今猎豹营已成孤立无援的猎物。
猎豹营的驻地是一处简陋的木栅堡垒,外环壕沟尚未干涸。营内火把摇曳,映出士卒慌乱的身影。拜占庭军队则列阵如铁桶,将其团团围困:长矛林立,盾牌反射冷月,弓弦齐鸣,箭矢如骤雨拍击在木栅上,叮当作响。投石机轰鸣,火球划出一道道炽烈的弧线,砸入营地炸开火花,帐篷瞬间燃起熊熊烈焰,夜空被染得如同炼狱。
栅栏之内,泽维尔高声咆哮,怒吼如雷:“弟兄们,撑住!这是曼诺里斯的陷阱,别让那老狐狸得逞!”他身躯魁梧如熊,盔甲斑驳带血,双手紧握巨斧,眼中燃烧着不屈的野火。
就在此时,马蹄声如惊雷而至。利奥波德率狮鹫营杀到,旗帜在夜风中展开,犹如黑夜里骤然张开的一双金翼。他一眼便洞穿这场阴谋——曼诺里斯的野心不再掩饰,借暴乱之名吞并猎豹营,下一步便是掌控整个卡罗米尔。利奥波德心中明白,这已无从辩解,唯有以铁与血回应。
利奥波德勒马高呼:“泽维尔!我们来了!”声音如战鼓震裂夜空。狮鹫营如猛虎扑击,从侧翼横冲直入,长矛与骑枪刺破拜占庭阵列,火光映出鲜血的飞溅。
泽维尔闻声,双眼迸出炽烈的光芒。他跃上营墙,挥舞巨斧高喊:“利奥波德!我就知道你不会弃我们而去!”言罢,他怒吼着杀出栅栏。狮鹫营与猎豹营两股洪流汇合,冲击力如决堤巨浪,瞬间撕开拜占庭军的锋线。
远处高台上,曼诺里斯眯起眼,注视着疾驰而来的狮鹫营,唇边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低声吐出一句:“来得正好——一锅端。”
战场随即如骤然撕裂的风暴。狮鹫营骑士率先掀起狂澜,马嘶震天,铁蹄掀起雪泥如浪。利奥波德当先,长剑挥下,银光如闪电撕裂夜幕,斩碎第一个拜占庭士兵的盾牌,血光迸发,他低吼一声:“为了安托利亚!杀!”
泽维尔紧随而上,巨斧挥舞如旋转的风暴,硬生生扫倒数人。盾甲被劈裂,金属与骨肉同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敌兵惨叫着倒在雪地,血迹迅速扩散成一片暗红。
拜占庭军队反应迅捷,盾墙如钢铁洪堤般迅速重组,长矛齐齐刺出,寒光森然。一名狮鹫骑士猝不及防,被贯穿胸甲,连人带马倒地,血花瞬间洇开白雪。战场的空气中弥漫着炙热的铁锈味。
箭矢呼啸,狮鹫营的弓手反击,羽箭破空而至,一名拜占庭军官喉咙中箭,翻身坠马,鲜血喷涌,在雪地上染出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