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柳旺带着五十万银子回来复命?”
四皇子大骇:“你,你怎么知道的?”
黎青冷哼一声:“当然是因为柳旺连同您派给他的二十名侍卫全部落网了,对了,他们是在与商人交易的时候落网的,人赃并获!”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胡说,你在胡说,焦然,熊传,杀了他!”
焦然和熊传便是那两名影卫,影卫大多是从锦衣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比如之前的陈风和陈雷便是如此,不过焦然和熊传却不是,黎青不知道这二人的来历,更不知这二人武功深浅。
但是此时,黎青来不及多想,这一战,必须胜。
“兄弟们,上!”
这不是黎青成为锦衣卫后经历的最惨列的战役,但绝对是最凶险的。
半个时辰后,这场战役以两名影卫一死一伤,锦衣卫死四人,伤十人结束,黎青身上脸上也多了几个伤口,好在都是皮外伤,他没有在意,铁钳般的大手,牢牢地反剪住四皇子双手。
四皇子万万没想到,黎青不但抓了他,而且还从怀里掏出一根牛皮绳,将他捆了起来。
“大胆,给本皇子松绑!”
四皇子用力挣扎,可是不知为何,他越是挣扎,那牛皮绳便越是紧实,深深地勒进肉里。
被牛皮绳紧勒的痛楚远远比不上当年他经历过的伤痛,但是最令他痛苦的是此时此刻受到的羞辱。
他是堂堂皇子,他出身赵氏皇族,他的父亲是皇帝!
他本应高高在上,受万民景仰,可是现在,他却像囚犯一样五花大绑。
下令绑他的不是皇帝,而是低贱的锦衣卫,是一群狗一样的东西!
“父皇会将你们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你们等着被诛九族吧!”
四皇子咬牙切齿,黎青虽然没有理他,可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却像锤子一样捶到黎青的心里。
是的,如是这一局他赌输了,便是如四皇子所说,他和这二十人,都会被凌迟处死,即使不被诛九族,抄家灭门也是跑不了的。
但如果赌赢了呢?
等着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黎青不敢去想,但是无论如何,也会比现在好。
黎青知道,从杨凡和丁稿答应与柳旺等人同流合污那一刻起,身为锦衣卫镇抚的他,便无路可选。
那两个混蛋把他的路都给堵了,要么他回京领罪,给四皇子做替罪羊,要么就和萧真合作,把事情闹大,让四皇子的丑事大白于天下。
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他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上。
好在萧真给他留了一线生机,把那个能给他托底的人送过来了。
黎青长舒口气,大手一挥:“把那些内侍全都绑了,再去通知钱知州,让他把手下能用的衙役全都集合起来,在庄子里待命!”
自从昨天四皇子召见过他之后,钱知州便坐立不安。
四皇子说,不但不会把钱夫人独自逃走的事情算到他头上,而且还会把他安排进六部或者大理寺。
当然,如果碍于岳家的关系,他不想留在京城,那也没关系,路陵知府任期已满,明年便会调回京城,只要他愿意,四皇子可以帮他运作,让他借着童州赈灾领功,升任路陵知府一职。
钱知州的任期也快要满了,如果不是这场水患,他只要躺平就能混到任满。
可是现在,水患来了,机遇和风险也一起来了。
钱知州是进士出身,每一个进士在初入官场时都是意气风发。
可是这些年来,钱知州的凌云志早就在绿帽加顶中磨没了,他现在只想任满后找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启全部的生活,至于这个地方是好是坏,于他而言,只要不是降职,他都能接受。
但是四皇子承诺给他的太有吸引力了。
他不想进京,可是路陵知府这个位子太肥了。
上一任路陵知府是冯恪的门生,那位是要进六部的,路陵知府这个位子也只是过渡,这个位子,钱知州以前想都不敢想,当然,想了也是白想,轮也轮不到他。
但是现在四皇子却说,那个位子能给他运作。
钱知州捂着自己的心口,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原本连正眼都懒得看他的人,忽然给他画大饼,还能是什么事?一定是掉脑袋的事啊!
钱知州想到萧真对他说的那些话,萧真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他也能猜到,四皇子一定在打赈灾粮的主意,那位是想发国难财。
他知道他那个便宜长子被萧真带走了,那个野种既是他的耻辱,同时也是他的把柄。
可现在这个把柄在萧真手上,不仅如此,萧真手里还握着他其他的把柄,他不敢得罪这位。
所以萧真让他把那些山楂糕给四皇子送过去,他照做了。
萧真说,只要他照做,就一定会看到好处。
与在四皇子给他画大饼了,这就是他能看到的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