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面前。
丁稿紧咬牙关,他不是张回,他知道今天若想扳回一局,必须杀死面前的人。
心动,手动,绣春刀挥出,直劈萧真面门,萧真早有防备,长剑硬生生将绣春刀隔开,刀剑相撞,砰的一声,震得两人虎口发麻。
丁稿后退两步,强撑着站稳,萧真手中长剑却趁机再次挥出,丁稿还连接举刀反击,然而已经晚了,丁稿的半截手臂被硬生生砍断,登时血流如注!
有什么东西溅到张回脸上,他随手抹了一把,竟然是血!
他吓得魂不附体,萧真杀人了,不,鬼杀人了!
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张回瘫软在地,直到他们带的人都被制住,两名大汉将张回像死狗一样拖起来时,才发现这厮竟然连屎带尿流了一地。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杨凡让人继续前行,只是迟迟不见丁稿押运的船跟上来,他心里七上八下,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又走出三四里,仍然没有看到那十条船的影子,只好让两名手下划着舢板去看看。
一个时辰后,两名手下回来,他们没有找到那十条船,连个影子也没有看到,而那个提前约定的交货点,只看到一筐筐的沙子以及深深的车辙。
杨凡的心沉了下去。
如此到处都是流民盗匪,难道是他们被人盯上了,黑吃黑?
想到来童州路上遇到的那伙流匪,杨凡越发肯定,丁稿等人连同那十条船,是被黑吃黑了!
不仅是十条船,还有银子,商人来接头,是要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的,所以商人是带了十万两的银票来的,那些银票呢,也和粮食一起被黑吃黑了?
杨凡叫来柳旺,听说锦衣卫没有找到那十条船,柳旺第一个反应,就是指着杨凡的鼻子:“是你们的算计是不是?十万两银子,让你们锦衣卫拿八万,你们还不满足,还想全吞?”
杨凡大怒,这人狗屁不通,竟然污陷说他们全吞。
杨凡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我的兄弟们也在船上,他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灭你全家!”
柳旺吓了一跳,脑子也清醒过来,他二十多了也还是个童生,后来他妹妹给尤大老爷做了小妾,他才得以跟在四皇子身边,虽然伏低做小,但是他和他们家却是实实在在得了好处的。
四皇子在帝后面前越来越得宠,他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他可不想死,杨凡是锦衣卫,锦衣卫心狠手辣,说要灭他全家,就真的敢,他也是傻了,为何要和锦衣卫硬碰硬?暗地里插刀子不好吗?
柳旺当场换了一张脸,满脸堆笑:“杨头儿,这话怎么说的,咱们谁跟谁啊,我刚才就是一时着急脑袋发晕,你就当我放个屁,千万别放在心上。”
杨凡懒得理他,他才不在乎柳旺放没放屁,他在乎的是那十条船上的丁稿和其他兄弟。
而且,丢了十条船,他回去如何交待?
想到这里,杨凡朝着柳旺就是一脚:“都怪你们这些狗奴才!”
柳旺被踹倒在地,好半天才爬起来,他脸上带笑,心里却骂了杨凡祖宗十八代,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插刀插死你!
四皇子自从住进那处凶宅,便没有出来。
一个小公公用帕子掩着鼻子从外面进来:“哎哟,四爷啊,您是不知道外面的水有多臭,哎哟,那水上还漂着死老鼠呢。”
话音未落,四皇子便是一阵干呕,自从到了童州,他已经呕吐过无数次了,太恶心了,真是太恶心了。
“你刚刚出去过,快去用艾草水泡泡,还有你穿的衣裳,全都烧了!”
四皇子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一只小船正从外面驶过,还没靠近,就被兵士们轰开:“离远点,快走,离远点!”
小船晃晃悠悠地驶出老远,船上的老者望向那建在高处的大宅子,一脸艳羡:“真有远见,在那么高的地方建宅子,来了洪水也不怕。”
划船的汉子说道:“您老快别夸了,那是凶宅,死过很多人,听说里面闹鬼。”
老者来了兴趣,闹鬼好啊,他是道士,能捉鬼啊!
“回去,咱们回去,老夫要去捉鬼!”
汉子朝着自己的嘴上就是一巴掌,这臭嘴,说什么不好,说什么鬼啊。
“您听我的,咱不回去,现在那里住着的是来治水的四皇子,皇子住的地方,哪里是说去就能去的?”
老者皱眉:“来治水的?人呢,没看到啊?”
“怎么没看到,咱们不是看到工部的人了吗?”汉子忙道。
“老夫是说那什么四皇子,老夫没看到他啊。”别以为他老眼昏花,他看得清楚着呢,刚刚遇上的那些人里,就没有一个带皇气的。
汉子解释:“四皇子又不会治水,他不出门的,就住在那宅子里,再说,现在外面这么凶险,四皇子身娇肉贵,也不会出来。”
老者啐了一口:“我呸,一身懒骨头罢了,对了,刚刚在路上人说那什么山上,走,咱们去看看。”
汉子忙道:“咱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