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受人瞩目的状元。
可是这个时候,赵时晴出现了,带着那封信出现了。
从此之后,那柄无形巨刃再次悬在杨胜秋的头顶,他忽然发现,危机还在,而且更胜从前,因为从前的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山野小子,而现在,他是状元郎,他在明,山门在暗。
所以他才迫不及待要抱大腿,他想成为冯恪的女婿,有三皇子和冯恪罩着,他站得越高,山门便越是不能动他。
而知道他与竹西塘时家有关系的人,一个是林贤,另一个就是赵时晴。
林贤被他灭口,虽然未死,但是至今还住在许府之中,在杨胜秋看来,林贤早就死得透透的了,那么就还差赵时晴了。
赵时晴能不生气吗?
她太气了!
就是因为她爹好心,收留了这对祖孙,所以就搭上了一家人的性命。
就是因为她好心送了一封信,她这个侥幸活下来的时家人,也要被人灭口。
“我们时家是欠他的吗?没错,我的眼睛是杨老大夫治好的,可那也是他的报恩,我家救了他们,收留他们,甚至就连杨胜秋读书都是我家出钱,托的关系,每次杨胜秋回家,我爹都要大老远去接他,自家子侄也不过如此了,所以我们家不欠他们的,反而是他们欠我家的,现在他还想杀我,他是人吗?”
赵时晴抬起手,又去拍桌子,可是这一次,她的手落在一只大手上,不知何时,萧真把手垫在了桌子上。
“手疼不疼?”萧真温声问她。
赵时晴的怒气忽然就散了,任由萧真的大手轻握着她的小手,萧真的手透着微微的凉意,赵时晴想,那次的重伤还是伤到内里了,这么久还是没能调养回来。
只是萧真不说,她还没有察觉,萧真说了,她才发觉她的手真的很痛,好在她没蓄指甲,否则肯定齐根断了。
忽然,萧真手里一空,那只小手抽了出去。
萧真心中不舍,可是下一刻,那只白嫩嫩的小手已经伸到他的嘴边:“给我呼呼。”
温热的气息传到手指上,赵时晴的脸攸的红了,她缩回手,想了想,索性把双手藏到背后:“好了,不疼了,不用吹了。”
一双杏眼左顾右盼,长长的睫毛如蝶翼翻飞,将一番少女心事藏在潋滟眸光之中。
回到甜井胡同,赵时晴就迫不及待把杨胜秋与山门的关系告诉了甄五多。
甄五多也气得不成,于是祖孙俩一起拍桌子,那张可怜的黄花梨小炕桌华丽丽阵亡了。
甄五多蹙眉:“早就说要用紫檀了,紫檀桌子肯定拍不烂。”
赵时晴也蹙眉:“紫檀不好看,就要黄花梨,再换十张也是黄花梨。”
最后小老头妥协了,第二天,屋里又换了一张新的黄花梨小炕桌。
“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紫檀好了。”
赵时晴冲他做鬼脸,于是第三天,屋里又多了一张紫檀炕桌。
“单日用紫檀,双日用黄花梨,有需要拍桌子的事,全都集中到单日。”赵时晴说道。
小老头乐了,还得是他家小棉袄,咋就这么善解人意呢。
“外公,你大孙女好吧?”
“好,当然好。”
“你那里补气血的好东西给我点呗?比如那几支百年老参,也给我一支呗?”
小老头上下打量她,脸蛋红扑扑,眼睛亮晶晶,就连头发都是黑得发亮,怎么看都不像是需要补气血的:“哼,大男人补的哪门子气血,还百年老参,我看路边十文钱一把的大红枣就挺配他。”
赵时晴.呜呜呜,萧真,你干爹是彻底不想要你了!
被赵时晴想要拍死的杨胜秋此时正满头大汗地翻找一份文书。
这份文书是昨天送到他这里来的,他处理之后就放在书案上,可是今天侍郎大人让人过来拿的时候,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虽然并不是非常重要的文书,但却也是地方上整理后报上来的,侍郎大人等着过目,他拿不出来,肯定是要担责任的。
可是杨胜秋把书案上、抽屉里,以及柜子里的所有书册卷宗,却没有找到那份文书。
汗珠子顺着白皙的额头滚落下来,他颓然地坐到椅子里。
他从小养成的好习惯,从不会乱丢乱放,更何况这是次日就要用到的文书。
他的目光落在另外两张书案上,和他在同一间屋子里的还有两位大人,不过他们二人这两天全都没来衙门,张大人的父亲生病,他请假侍疾;保丰仓的两名仓大史要调任,王大人被派去查帐。
因此,最近这两天,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正在这时,侍郎大人又派人过来催了,来人见杨胜秋还没把那份文书找出来,当即便拉下脸来:“杨大人,您该不会是把文书带回家了吧,咱们户部明文规定,没有侍郎大人的批准,不能随便将文书带出衙门。”
杨胜秋心里来气,这人不过就是侍郎大人手下打杂的小吏,连品级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