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右翼的张济大军,宛如被狂风吹散的败叶,迅速土崩瓦解。
那崩坏的形势,发展之快,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镇守右翼的典韦,望着仓皇而逃的张济,满心的愤懑再也按捺不住,破口大骂道:“狗日的张济!我来此一趟,殊为不易,厮杀的瘾头都还没起,你这厮怎地就这般逃窜了?”
然而任凭典韦骂骂咧咧,张济跑得还是比兔子都快。
护卫曹彦的职责,此时暂由徐晃承担。
曹彦便将典韦派往军中,令其协助镇守一方。
许久未曾战场厮杀过的典韦,听闻此令,自然是满心欢喜,兴高采烈地奔赴军中。
可谁能想到,张济的军队竟是如此不堪一击,都还没冲到阵前,便已崩溃逃散。
典韦心中不甘,于是又来到李傕冲击的方向。
只是这方向,有陈到率领的陷阵营严阵以待,而郭汜的方向,则是曹昂统领的鸳鸯军坚守。
中军的李傕和左翼的郭汜,二人所率实力要强大许多。
然而此刻,他们也正深陷煎熬之中。
只是他们凭借手中人马众多,靠着人数上的优势,硬生生闯过了扛过了那魔鬼般的区域,冲到了曹军阵线的盾墙之前。
当骑兵距离盾墙只有三十步距离时,原本在阵前的弩手们猛然向后缩去。
随即,转眼间,一杆杆长达近两丈的长枪,就架在了大盾中间的凹陷处!
一个西凉骑兵,由于冲得太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陡然出现的枪尖,在眼里越放越大。
在生命的最后一瞬,他只来得及怒喝一声:“干你凉!”
紧接着,便是“噗嗤”的一声闷响,他便被长枪刺中胸膛,整个像是串糖葫芦一样,被了起来。
战马的冲击力虽然非常强大,但在大盾后面,有三个身强力壮的士卒拼尽全力顶住后方。
骑兵想要在第一时间冲破这阻隔,也不是容易办到的事情。
由于阵线比较强,盾墙难免还是有一些地方被破坏。
不过,一旦出现缺口,预备队很快就会补上,曹军阵线还是较为稳固。
渐渐地,随着人和战马的尸体越积越多,双方的纠缠也愈发紧密,骑兵的冲锋速度,终于被成功限制了下来。
陷入混乱泥潭、失去速度优势的骑兵,在战斗力上,其实并不比步卒强上多少。
接下来,便到了短兵相接、曹军士卒大展身手的时刻!
陈到所率的陷阵营位于中军,从始至终不发一言,沉默如山。
曹彦一直留意着战场局势,此时,见对方骑兵的速度终于降了下来,瞅准这绝佳时机,他立刻便向陷阵营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陈到频频回头,心中焦急万分,一直等待着曹彦出击的指令。
就在他几乎快要按捺不住之时,旗手终于挥动旗帜,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陷阵营,随我冲锋!”陈到一声怒吼,这一嗓子,倒是把正在附近厮杀的典韦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陷阵营,有我无敌!”
“有我无敌!”
“等我,我也来!!”典韦一戟将一名骑兵连人带马砸翻在地后,跟着陷阵营就冲了出去。
“来了!”指挥台上,徐晃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死死地盯着陷阵营的身影,目光一眨也不敢眨。
最前排的陷阵营士卒,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在这战场上缓步推进。
身后的袍泽,则手持马槊,站在大盾后面肆意收割。
他们这八百人就像是一个长刺的乌龟,行动缓慢,但坚定的收割着遇到的所有人敌人的性命。
“嘶!”徐晃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震惊之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刀枪不入、阵型严密、指挥有素,这等强军,当真是世间罕有!”
典韦跟在陷阵营后面,杀得那叫一个爽。
他甚至兴奋得,像是野兽般嚎了起来。
“娘咧!这壮汉也太生猛了吧?!”徐晃看着在战场上如同绞肉机一般的典韦,暗自咋舌道:“后将军手下能人异士如此众多,难怪曹公放心让他来指挥这场战斗……”
陷阵营的将士们杀得昏天黑地,所到之处,西凉军纷纷溃败。
他们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直杀得前方再无西凉军敢主动上前迎战。
真不是西凉军怂,而是他们的兵器砍在陷阵营将士那扎实厚重的铁甲上,往往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除了一些运气极差的士卒,被砍中关节连接的薄弱之处,受伤之外,其他人几乎毫发无损。
而陷阵营的士卒,却能砍瓜切菜的肆意收割性命,这种不对等的装备碾压,实在让他们生不起对抗的念头。
“砍杀敌军只需一刀,而敌军却难以伤到自己分毫。这哪里像是对战,分明就是以强凌弱嘛……”徐晃心中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