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耘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一丝苦笑。
“行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到今天这一步,我也出不去了。那就如谢局长所言,时间不早了。”
陈耕耘抬头看着周奕说:“周警官,我能先请教一个问题吗?”
“你说!”
“如果我想杀一个人,我有犯罪动机,也制订了犯罪计划。但是在我实施犯罪行为之前,这个人就被别人杀死了。那请问我算不算有罪?”
周奕知道,他的问题不可能白问的。
自己允许他问,就是想让他尽快开口。
他问的这种情况,其实就是典型的预备犯罪。有犯罪意图,但没来及实施事实犯罪,一般情况下,基本是认定为不构成犯罪的,就算构成,法律对预备犯也是从轻处罚的。
但陈耕耘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而且以他的学识能不知道答案?所以明显又是想带节奏了。
自己当然不能顺着他的话回答。
“既然这样,我倒是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周奕此刻慕容复附体。
陈耕耘不由得警惕起来,“什么?”
“如果你要杀的这个人死在了别人手里,然后你不仅替那个杀人凶手伪造了不在场证明,还帮他把死者的尸体给处理掉。那你觉得你这算不算构成犯罪?”
陈耕耘咬牙回答道:“算。”
周奕又问:“如果你再次,伙同这个杀人凶手,绑架并企图杀害另一名被害人,还要把罪名嫁祸给后者,你觉得,你算不算犯罪了?”
陈耕耘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我没有问题了。”
周奕点点头说:“既然没问题了,那就继续吧。”
案件的发生和过程,都是具备合理逻辑的,不可能空穴来风。
当陈耕耘前面交代涉及到陆小霜的情况时,周奕就已经基本猜到陆小霜这一世为什么会卷进来了。
但这得陈耕耘自己开口说才行。
而且他并没有因此想清楚,上一世陆小霜是怎么成为被害人的。
“既然这样,那可能事情就得稍微往前倒一点了。”陈耕耘说。
“倒多久?”
“一天。”
“四月二十七号那天中午,她突然跑到我办公室里来找我。这是此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我很严肃地告诉过她,在学校里不能跟我有接触,如果事情暴露了,我最多降职,她肯定会被学校开除。”
“所以那天中午她突然敲我办公室的门,把我吓了一跳。我开门看了看,发现走廊里没有人,就赶紧把她拉进屋,厉声质问她为什么要跑来找我。”
“然后……她就拿出了一根验孕棒,哭着说这是她昨天晚上测出来的,她很害怕,一晚上都没睡好,只能来找我了。”
陈耕耘说自己当时一下子就傻眼了,因为他对于这种事非常的小心谨慎,一直是用安全措施的。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黑着脸质问徐柳,这个孩子是谁的,她是不是还跟别的男人上床了。
徐柳当时直接懵了,过了几秒钟开始嚎啕大哭,吓得陈耕耘一把把她按在墙上捂住她的嘴,倘若这哭声引起了外面的注意,那他当场就得身败名裂。
安抚一下之后,徐柳指天指地的发誓,自己没有和别的男人上床,自己没有那么下贱人尽可夫。
还说如果陈耕耘不相信她,那她现在就去楼顶跳下来,以证清白。
陈耕耘当然不可能让她这么闹,只能安抚她,然后两个人一起回忆细节。
最后徐柳说,有一次做完后才发现套破了。
陈耕耘说我不是让你自己去买紧急避孕药吃吗?
徐柳哭着说,她那天都到药店门口了,结果碰到了同学,她就没敢进去,后面一耽搁就忘了。
陈耕耘知道这件事得想办法解决,否则就会后患无穷。
他安抚徐柳,说自己会找关系安排给她打胎,不会对她造成影响,然后还会给她一笔营养费。
他说其实当时他已经想好了,等这件事解决之后,他就会和徐柳断绝来往,因为这次擦枪走火让他意识到了,窝边草不好吃,太危险。
可万没想到,徐柳却直接图穷匕见了。
她告诉陈耕耘,打胎可以,但是她要求陈耕耘利用国际学术研究会来安排她公派出国留学的事情。
陈耕耘说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这个小女生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虚与委蛇地答应她,并且跟她解释说研究会的公派留学程序非常复杂,不是立刻马上就能办到的,得给他点时间。
他承诺一定在这个学期结束之前搞定,这样下个学期她就能去留学了。
可徐柳却并没有这么好糊弄,她从之前向陈耕耘的请教中已经了解到了研究会留学选拔的基本规则,她当场逼陈耕耘给其中一所合作的大学写英文推荐信,写完之后,看着他投进了学校的邮箱。
正是她这一系列的举动,导致陈耕耘对她起了杀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