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目光掠过他时,眼底都会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像在悄悄观察他的反应。
她们的对话虽然客气又友好,却总带著一种无形的张力。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比的就是谁更得体、谁更从容!
比的就是谁能在公眾面前维持更完美的形象,更比的是谁与周乐的互动能显得正常又自然,却又能不动声色地占据一点点微小的优势。
周乐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放在文火上慢烤的鸭子,浑身不自在,却还得硬撑著保持体面。
他只能在两人对话的间隙,偶尔附和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是啊,都挺好看的。”
“今天天气確实不错,適合出行。”
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打破这份脆弱的和谐。
一旁的张艺某导演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本电影杂誌,看似看得十分专注,可周乐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忍住笑意。
显然,这位见多识广的导演,早已看穿了这场表面和平下的暗流。
而苏迎夏则像是早有准备,从一开始就忙著和两边团队的工作人员沟通登机手续、行李託运的细节,脚步不停,完美避开了这场核心战区的对峙,连一个眼神都没往这边递。
广播里响起登机通知的瞬间,周乐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张艺某身边靠了靠。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头等舱通道,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张导身后,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脚步都显得格外依赖。
找到座位的那一刻,周乐已经决定了,等一下就给小苏发个大红包。
他的座位靠窗,旁边紧挨著张艺某,张导靠过道。
而热芭的座位就在过后两排。
娜札则在前两排,同样是靠过道的位置,只要稍微回头,就能瞥见周乐的方向。
这个排布既避免了他和任何一方单独相邻,又藉助张导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周乐迅速落座,系好安全带后,立刻把帽子往下拉了拉,几乎要遮住眼睛,还特意调整了一下坐姿,假装自己要闭目养神。
他只想赶紧进入“隱身模式”,熬过这十多个小时的飞行。
可计划刚实施不到一分钟,就被打破了。
热芭的声音从过道那边传来,带著几分关切:“乐儿,我这边自己带了靠枕,结果助理也帮我带了一个,正好多一个用不上,你要吗长途飞行靠在脖子上能舒服点,不然容易累。”
周乐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刚想开口拒绝,前排的娜札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突然回过头来,手里拿著一小包东西,语气温柔:“乐哥,我这边有一次性的眼罩和耳塞,也是正好多带了的,你需要吗晚上飞行光线亮,戴著眼罩能睡得沉一点。”
两道温暖的目光同时聚焦在周乐身上,他能只觉得如坐针毡。
他赶紧摆了摆手,语速飞快地说:“啊,不用了不用了,谢谢热芭,谢谢娜札,我都自带了。”为了证明自己没说假话,他迅速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u型枕和眼罩,还特意举了举。
热芭的语气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轻轻“哦”了一声,才转过身去。
娜札则对著他笑了笑,眼神里看不出太多情绪,只说了句小苏准备得真周到,便也转回头,重新坐好。
周乐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感觉后背都冒出了一层薄汗。
这才刚开始,就已经这么刺激了。
飞机平稳飞行后,机舱里的灯光渐渐调暗,不少乘客都开始休息。
周乐终於找到机会,侧过头,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张艺某诉苦:“张导…我这情况,您也看到了,真是…唉。”
张艺某头都没抬,依旧看著手中的书,书页轻轻翻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玩火了吧年轻人,精力旺盛是好事,但感情上的事,要懂得控制火候,不然很容易引火烧身。”
语气里带著明显的调侃,还特意加重了玩火两个字。
周乐苦著脸,赶紧辩解:“张导,我这纯属无妄之灾啊。”
“无妄之灾”张艺某终於放下书,侧过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我信你个鬼”的瞭然。
“你这叫幸福的烦恼。多少人想有这烦恼还没有呢,好好享受吧,这才刚开始。”
一句话瞬间让周乐更觉绝望。
连张导都不相信自己,这日子没法过了。
接下来的航程里,周乐彻底把低调刻进了骨子里。
全程戴著耳机,要么假装看电影,要么闭著眼睛睡觉,连喝水都儘量减少次数。
上厕所更是要提前观察半天,专门挑著热芭戴著耳机看电影、娜札闭目养神的时间,一路小跑过去,速去速回,生怕多停留一秒就会引发新的状况。
可即便如此,意外还是会找上门。
有一次,他从洗手间回来,路过热芭的座位时,热芭正好摘下眼罩,看到他,立刻露出笑容,很自然地问:“周老师,要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