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看了眼河流的方向,目光中逐渐流露出了决然。
“你…”黑崎织月欲言又止。
“你在这里看着吧,万一真挖出来什么也好有个人在这里,我自己到下游去找找,不用担心我。”原野司从兜里又摸出了根烟点燃,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刚下桌子上的,反正现在归他了。
“既然要去,就带几个人去,我去找刚才那个警视。”她咬了咬牙建议。
“不需要带什么人,你知道的,以我的本事还不至于在这种环境下遇到什么危险,要是再有泥石流或者地震之类的话,在这和走远点也没区别。”
“…那你小心一点。”
“我明白。”
在一眼望过去漫无边际的山林中想找一个人,难度几乎不亚于大海捞针,他的这种行为看起来也无疑很蠢。
警方用科学的方法搜寻。
那原野司只能用不科学的方法了。
然而这个不科学,并非是指用愿望清单亦或者曾经愿望清单给过的奖励,而是纯粹的运气,凭运气去找人。
经过这么多年的探索,原野司已经知道愿望清单不可能让他成为一拳撕裂大地、一脚踢破苍穹的人,更没有什么魔法和神力,没有任何的超自然力,更不可能把大道打的都磨灭了。
只是能帮她们实现愿望。
顺便让自己活得好一点而已。
我是原野司也知道自己顺着河流闷头走并不理智,但要是让他坐在临时指挥室的帐篷里,等待着可能永远也等不到的消息,他宁愿这么走下去。
半田山上的黑松高大粗壮,好似铺满了整座山,时不时的还能看到成蔟的杜鹃花,绽放着它淡紫色的花瓣。
再往里走已经是无人区了。
不过左手边河流的水质依旧是泥土的颜色,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如果在这种地方逃命的话,也肯定会沿河走。
原野司就这么一直步行。
走着的时候他想起了十年前第一次在文京区役所进到她办公室的场景。
也想到在新宿观景台的时刻。
再到后来第一次将爱化为实质。
平静、娇嗔、羞恼、吃醋…
与曾经在原身记忆中凉宫纱香只有冷漠的神情相比,在原野司的世界里她无疑是绚丽多彩的,虽然期间并不愉快,但也是违背了内心,陪着他走了十年,并且生下一个孩子的妻子。
论亏欠。
那绝对是亏欠的。
而且这种亏欠还没办法弥补。
原野司的体质很好,毕竟是经过了愿望清单这么多戏的增幅,虽然没有具体测量过,但他的身体无论是在耐力还是力量上都绝对远远超出了专业运动员,说一句非人恐怕也不为过。
然而等他从这种回忆的失神中回过神之后,他已经浑身是汗,汗水从下巴滑落,更不知道究竟走了有多远。
再往左手边的河流看。
河水已经完全清澈。
就连河岸边飘游的水草都能看清。
“完全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差不多该回去了。”
“看来应该不是在这个方向…嗯?”
就在原野司提着下臂弯处挎着的应急包,观察着周围在内心判断情况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忽然发觉在斜前方的杜鹃花上有一串亮晶晶的闪光
“这条手链…”原野司上前捻起了那条手链,再仔细辨认之后瞳孔一缩。
这是条梵克雅宝的四叶草手链。
是之前他们的女儿送给她的。
虽然这款手链的热销程度高到普通人都会咬咬牙攒钱买的程度,但丢在这附近,它的主人是谁基本能确定。
紧攥着掌心的手链。
原野司一时间滞在原地。
然而还没等他心里涌出这种晴天霹雳般的悲痛感,耳边忽然传来异声。
没有立刻转身,原野司握着掌心的手链竖起耳朵,用自己超出常人的听力仔细聆听,很快就确定了刚才那种明显不是风声的异样声音从哪传来。
微不可察的侧了下脸,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去,然后就瞧见了道熟悉的身影在右后方那棵粗长的黑松树后面。
原野司的心里猛然一松。
旋即也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做。
不过他也有些暗恼。
自己找的都快累死了,她还在旁边藏着故意捉弄自己,这必须出重拳!
原野司收起掌心的手链,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随后就不急不缓地掏出了手机,看了眼右上角没有任何信号的信号栏,接着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喂?是我,我现在就在爱知县的半田市,对,是她失踪的这个地方。”
“应该是找不到了。”
“现在连尸体都没发现,刚才我看了,河里的石头很大,水流急的都能撞死一头牛,要是她跌进河里的话估计连尸体都找不到,想想都很可怕。”
“什么?觉得可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