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霍峥一本正经地说:“徐老将军护国多年,于国有功,本王不能拿徐家下手,打折徐鹏举一条腿让他不能再到外面惹是生非,于徐家来说不是坏事。”
春枝是见过徐鹏举跟王五抢戏子当街打起来被抓进大牢的,这事过去才多久,这人又在邵飞扬和西陵长公主的婚宴上闹出这样事端来,可见此人惯会惹事生非。
霍峥说的倒也不假,只是春枝觉得这样做会给邵飞扬惹来麻烦。
她说:“徐鹏举刚跟邵将军在婚宴上起了冲突,你这时候派人去打断他的腿,若是徐家将仇算在邵家头上,岂不麻烦?”
霍峥笑道:“徐鹏举到处跟人结怨,被人打了也查不出是谁打的。更何况飞扬不是记仇的性子,他在婚宴上当众把徐鹏举踹飞,那么多宾客都看到了,这事怪不到邵家头上。”
春枝看他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又问道:“那要是被人查到是你派手下打的呢?”
霍峥笑道:“江河办事稳妥,不会留下痕迹。”
春枝见他丝毫不把这等小事放在心上,不由得有些怀疑:“你莫不是经常做这样的事?”
反正如此熟练,肯定不是第一回了。
霍峥笑道:“小事而已,王妃无需挂心。”
春枝懂了,这厮是个惯犯。
她忽然想起在临水镇的时候,她跟吴信因为争那个豆腐作坊打官司,开堂审案那日吴信被人打断了腿,浑身是伤,差点没能上堂……
春枝当时以为是自己在城隍庙烧香拜佛,求的神明护佑,让吴信倒了大霉。
此刻想来,应该也是霍峥派人做的。
难怪那时候他说“求神不如求我。”
春枝思及此,定定地看向霍峥,“所以吴信也是你派人打的?”
霍峥对上她的目光,笑而不语。
春枝忍不住笑了笑,“霍峥啊霍峥,你跟霍炎真不愧是亲兄弟。”
霍峥也是个睚眦必报的。
“我同他可不一样。”霍峥不赞同道:“我从不报复无辜之人。”
“这倒是。”
春枝点点头,把宋婉儿寄来的信反复看了两遍之后好好地收回信封里,去书房给她写回信了。
霍峥起身出府,带着几个官员巡查西州城各处的情况。
夫妻二人各自忙碌。
春枝给宋婉儿写了西州这边近来发生的事,又让人把小星回抱来,她近来学着画画,给王皇后寄了两次小星回的画像。
起初画的完全不像,在霍峥手把手教了之后,画工略有进步。
春枝画了一幅小星回扑兔图,放在书案上风干之后,用花卷裱起来让人送回京城给王皇后。
她的画工跟王皇后完全不能比,但心意是一样的。
做完这些之后,春枝将小星回交给乳娘和青叶她们照顾,她跟王夫人她们一起带着米粮去分发给西州最穷苦的那些人。
作为西州王的王妃,春枝近来也是很忙碌,西州贫苦,土地耕种难,收成远比东州南州的土地要少。
而且因为先前匪祸和战乱死了很多青壮年,西州之地有很多老弱妇孺做不了重活,难以维持生计,霍峥在西州的时候曾明文规定要按时给这些人分发米粮。
只是规定是明面上的,底下那些官员有没有照做,还得去查看。
春枝作为西州王妃,跟那些老弱妇孺更方便,加上霍峥实在是忙,她便主动担起了这事。
王夫人等人陪同,一忙就是好几天。
春枝和霍峥白日里都见不着面,只有夜里睡在一处,有时候话说着说着就没人应声,一转头才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这样的日子忙碌又充实。
七月初的时候,忍冬来王府找春枝,她依旧一身男装,装扮成少年模样。
翠儿和青叶都知道她是姑娘,很快就将人带到了王妃面前。
春枝见忍冬眼神明亮,脸上也带着笑,便问她,“你这样高兴,是有什么喜事?”
“我在城东租了个铺子开医馆。”忍冬笑着说:“明日开业,想请王妃赏脸去添个人气。”
“你的医馆都要开业了?这么快。”
春枝颇有些诧异。
上次忍冬说想开个医馆的时候,春枝还同她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结果忍冬自己一个人找好了铺子,马上要开业才来同她说。
这姑娘是个敢想敢干的。
忍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个小小的医馆,租的铺子也没花多少钱。”
西州经过匪祸的战乱,人口大不如前,哪怕有霍峥和西州官员们极力重建西州,也还是有很多人去了他乡。
西州城里有很多铺子和宅子都空置着。
忍冬这时候去租铺子开医馆确实花不了多少银钱。
“能把医馆开起来就是极好的,你有这份心,不在于铺子大小。”
春枝是做过生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