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下,兰可尚看向韩榆身后的白蝶。
韩榆抬手,示意白蝶退下。
之后兰可尚低声道:“师兄,此处再无他人,可否——”
“不可,我有要事在身,不可对外人说任何身份,以免泄露。”韩榆淡淡说道,“不管何时何地,不管以后见了宗门的谁,你都只能说,你见过一个叫厉不同的剑修,其他人一概没见过,更没见过同门的师兄。”
兰可尚点点头,也没强求,只是亲自起身为韩榆斟酒。
“厉道友这么说,我便知道了。请厉道友品尝,这是酒菱花与寒雪泉酿造,口味极佳,也是我的小小心意。”
韩榆浅尝一口,微微颔首:“这酒不错,能给我多少?我可以购买。”
“啊?”
兰可尚微微讶然,随后笑道:“厉道友这是说的哪里话,道友若是想要,三五坛灵酒又算得了什么?怎么能收道友的钱?”
“我现在是剑修,酒量比较大,喝酒论缸的。”韩榆提醒。
兰可尚这下才真怔住了:“这……厉道友,非是我小气,只是这灵酒本就得来不易,乃是灵酒中的佳酿,我们兰家本来也不多。”
“一缸酒着实凑不出,顶多也就七八坛酒。”
“这……厉道友莫怪……”
“无妨,能拿出多少就给多少,若是感觉心疼,便给我开个价。”韩榆说。
“不必,不必,这全是我送给厉道友的一片心意。”
兰可尚说完,又问:“厉道友,此次要做的事情,兰家是否能帮得上忙?”
“帮得上忙……”
韩榆一脸沉吟:“你们兰家几个金丹修士?”
兰可尚苦笑:“厉道友说笑,哪有几个?跟苏家一样,仅有一个金丹老祖做家族的主心骨,跟宗门自然是无法比的,在这金马城内倒也算是一方势力。”
只有一个啊,那就放心了……
韩榆心中暗暗想着,不动声色继续说着:“只有一个金丹修士,怕是帮不了我太多。”
“你看我这身模样,像是什么来历,要做什么?”
“厉道友自然像是剑修,而且像是玄剑宗的剑修……”兰可尚说道。
“不错,玄剑宗的剑修,偶尔挑战天骄名帖的天才们,杀掉一两个,很正常,是吧?”
韩榆淡淡说道。
兰可尚霍然怔住,随后感觉自己看明白了这位师兄要做的事:万象宗弟子做玄剑宗剑修打扮,去击杀天骄名帖之人,正是完美避开当初天骄名帖宣布之时,说各大宗门都不会伤害天骄,反而会加以保护。
玄剑宗剑修杀的天骄,自然不干万象宗的事情。
这是谁想的办法,也太阴损了一些吧?
“这……这天骄名帖上的天骄,多有过人的天赋与本领,厉道友若是真要去做,万万小心才是。”兰可尚低声道。
“无妨,我只要不去碰前十名的天骄,其他的并不难。”韩榆说道。
兰可尚听后,更是心下讶异:不杀前十名的,反而杀后面的,后面的天骄应该不怎么能入眼吧?
这是杀天骄,还是去刻意给玄剑宗栽赃添堵?
又或者,宗门又根据天意挑中了什么人?
这些念头在心中盘旋,自然是没有说出口来。
韩榆继续说道:“其实说来也是叫人不快。”
“原本宗门还有一名弟子排在第九,好歹不失我们宗门的身份;后来偏偏被人击败,掉落到十名以后去。”
“除了魔星韩榆之外,魔莲宗的排在第二,玄剑宗的排在第四,魔门弟子排在第五,青霄宗弟子排在第六——哪怕我们知道天骄名帖有猫腻,但作为九大宗门不进前十未免也太丧气。”
兰可尚闻言颔首:“厉道友这么说,倒也是没错。”
“只不过咱们宗门向来是天意天机为重,这些虚名并不怎么看重。”
“若是在宗门之内,我自然不会这么说,到了宗门之外,说也就说了。”韩榆说着话,示意兰可尚陪自己一起喝酒。
他自己没喝多少,倒是让兰可尚喝下去满满一杯。
“咱们宗门,那个在天骄名帖上丢人现眼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没死吧?”韩榆好像是随口一说。
兰可尚早就对他身份深信不疑,听到这话自然以为是同门师兄弟随口聊天,便也不在意地说道:“没死,却也差不多了。”
“彗星殿可生了不小的气,差点要上微星殿要个说法,好端端一个单灵根、有灵体的天才,居然因为一点怀疑就炼成了无心人,啧啧,微星殿真是……可把彗星殿给气坏了。”
“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没有闹起来,我还是听师尊跟彗星殿的师叔聊天,才听闻此事。”
韩榆心中一震:没死也差不多?炼成无心人?
白十七出事了?
这下白蝶要担心难过了。
奇怪,白十七难道不是奇星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