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单纯的弱者。
若换作以往,面对这样一个凶悍的小部族,哪怕派出五百名全副武装的正规军,也未必能一举攻克,反而极有可能陷入苦战,付出极大的伤亡。
然而,随着火器的出现,一切都被彻底改写。
这些部落里昔日引以为傲的英勇与血性,在明军的火枪之下,变得苍白无力,毫无意义。
几名试图逃亡的壮汉,也在明军的追击中被火枪远远射杀,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等到老朱率大部队赶至时,村中早已恢复平静,死寂中透着肃杀,一切都在军纪严整的控制下有条不紊地运行。
接下来的几日里,一队又一队乔装为商旅的明军士兵陆续抵达。
悄然间,一支兵力达数千的大军,经历几千里的分批行军后,竟无声无息地完成了集结。
沙祁阳仔细清点人数后,回报说:此次行动中,仅有三人未能顺利抵达。
老朱听罢,满面诧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怀疑沙祁阳是在说谎,便亲自带人再点一遍,结果与之前所报分毫不差。
这个结果令老朱震撼不已。
作为久经沙场,曾统兵多年之人,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长途行军,路程漫长,风沙严酷,士兵掉队是极难避免的现实。
即便士气高涨,纪律严明,依然会有体力不支者,走着走着便瘫坐于地,再难前行。
而军队却不能停下等待,只能继续前进。
就这样,在这个过程中,会不断有人掉队。
即令下死命令,掉队的砍脑袋,也无济于事。
许多将领都知道,一场远程突袭,出发时一千人,能有八百人准时抵达,便已堪称圆满成功。
而现在,这支新军却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行军几千里,最后竟几乎全员汇合,这已不仅是战斗力的问题,而是意志、组织与军纪的奇迹!
虽然因为伪装成商旅,行军的速度比正规军慢很多,只要身体无恙,基本不存在掉队的情况。
然而,这种分散而隐秘的乔装行军,反而对军队的组织与纪律提出了极高要求。
若是换作以往的卫所旧军,问题早已层出不穷。
那些兵中混杂着被流放的罪犯,充军的囚徒,甚至还有因犯事或无奈才入伍的落魄之人。
这样的军队,一旦脱离严密管控,必然有人趁乱潜逃。
更何况,在出发前,所有士兵便都知道,抵达别失八里后,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极其残酷的恶战。
即使本无异心的士兵,在长途跋涉穿越风沙,受尽艰辛磨难,并知晓前方是生死未卜的战场,也难免心生动摇。
但眼前这支数千人的新军,却像一块铁铸成的长城,硬是经受住了这严峻至极的考验。
他们不是靠驱赶行进,而是自觉前行。
不是被恐惧牵制,而是由信念驱动。
他们穿越沙海,步履坚定,毫无溃散迹象。
此时,老朱再度想起那位老农曾经的话。
新军的士兵,是为“荣耀”而战。
他们待遇优渥,却不仅没有因安逸而腐化,反而战意更盛,纪律更严,远胜以往的旧军。
哪怕不依赖火枪火炮这等杀器,单凭他们心中的那股气,凭他们整齐如一的步伐、坚定如铁的眼神,凭这股凝聚起来的军魂与血性,也远非昔日的卫所兵卒可比。
现在,老朱终于彻底信服了!
大军全部抵达之后,便在绿洲中整编休整了一日,同时派出斥候,抓紧探查别失八里的具体情况。
大明使团随行的几百精锐人马,多半已经展开了行动,想必也制造出了一些声势。
但他们人手实在太少,纵然是精锐之兵,终究难掀大浪,充其量只是激起些微波澜而已。
老朱心绪已在飞扬,心中想着,要真正要完成击破别失八里的重任,还是得依靠自己带来的这支新军。
诚然,新军是由朱允熥亲自组建,整训而成。
但此次千里远征,自西向东挺进敌境,可是老朱一手策划、亲自领兵执行。
他披挂上阵,事无巨细,事事躬亲,既定下战略,也亲自掌控节奏。
这场风波的根源,却是朱允熥派出的两个使节闯下的大祸。
如今不仅是自己替他善后,更是将要以一战之力,为其彻底平定别失八里这处棘手之地。
这一次,他要让朱允熥亲眼看看,什么叫千里奔袭,什么叫用兵如神。
虽然朱允熥指挥军队的确颇有章法,屡战屡胜,对外征伐几无败绩,但他年纪轻轻,打过几场仗?
经历的战事又有多少?
咱可是从马背上一路杀出来的汉子,在沙场上驰骋了几十年,南征北战,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物。
他从出生到现在,都还没自己在战场上呆的时间长!
老朱心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