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临迫不及待的问:“所以他十万火急让我回来,到底是为什么来着?”
宋言汐摇摇头,“不知道。”
闻言,奚临脸一垮,“你耍老子?”
宋言汐满眼坦诚,语调甚至多了无奈,“我是当真不知,奚大夫又何必强人所难?”
“呵!”奚临冷笑一声,“亏得我还那么信你,你们俩当真没一个好东西。”
“噗嗤!”一直坐着没说话的刘山忍不住笑出声。
他赶忙道:“对不住,实在是没忍住。”
奚临眼神幽怨道:“刘大哥,你也跟他们学坏了。”
看着他那副死样子,刘山更想笑了。
他极力忍着,在奚临忍不住剐了他的眼神下开口道:“奚大夫,你也真是傻的不透气。
你自己不是都说了,王爷跟郡主是两口子,人两口子那当然是一条心啊!”
闻言,奚临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道:“好你个宋言汐,亏得小爷还站在你这边,你给我玩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这一套是吧!”
他那白眼翻的,逗的一旁的刘山乐不可支。
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道:“兄弟,你放过哥哥我吧,我胳膊和腿上都还有伤呢。”
奚临剜了他一眼道:“你刚刚笑话兄弟的时候,可没放过兄弟。”
闻言,刘山笑得更大声了。
奚临盯着他,语调幽幽,“笑吧,晓得越大声越好,最好是把脏器都能震破才好。”
听到震破两个字,刘山立即止了笑,满眼紧张问:“兄弟,五脏六腑还能被笑破啊?”
奚临一脸的不可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知晓他接下来肯定要问宋言汐此事的真假,他替他先开口问:“宋大夫行医多年,想来肯定听说过因大笑不止震碎五脏六腑之例。”
宋言汐点点头,“古籍之上,确有记载。”
不过除了记载以外,她和师傅那些年四处行医,并未见过有人因大笑伤及脏腑。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奚临不等她多解释,就迫不及待道:“所以做人还是要谦虚些,没事别一天到晚老笑话人家,等出事了可就后悔莫及了。”
刘山被他的话吓得不轻,白着一张脸道:“难怪有时候村里哪家媳妇跟婆婆斗起来,我去看完热闹回来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奚临挑眉,诧异问:“刘大哥还爱看这种家长里短?”
刘山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一个人在家待久了也没啥意思,村里平常有个什么热闹的,刚好路过就会过去看一眼。”
想到什么,他赶忙道:“兄弟放心,以后这种热闹我肯定不上去凑了,也不笑话人了。”
奚临摇摇头,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开口道:“去,怎么不去,她们既然敢吵你为什么不敢看?”
说着,他又补上一句,“下次看完记得找个小本本记下来,等攒一攒让信差寄给我。”
怕他不认识字,奚临特意问了一嘴:“刘大哥,你认识字的吧?”
刘山忙点头,“在军中的时候,跟着徐将军身边认过几个字,不过识得的不多,兄弟别笑话老刘。”
提到徐啸,他转头看了眼墨锦川,欲言又止。
奚临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正准备岔开话题,忽听他问:“王爷,我家将军不是病故的吧?”
墨锦川蓦然抬眸,“你都知道些什么?”
刘山摸了摸自己的腿,苦涩一笑道:“我倒是真想知道些什么,能站出来为我家将军说两句公道话。
可我打从四年前伤了腿,就从南疆回了刘家村,之后再没有跟将军有过联系,就连他的死讯也是前几天从走货郎嘴里听说的。”
奚临:“你回来之后,就没往军中写过信?”
别人他或许不知道,可军营里的将士们个个都是过命的交情,上了战场甚至敢把后背交给对方。
他们不是兄弟,却比之血脉兄弟更为亲近。
就连他这个只能算得上半个兵的人,离开边城那两年,也从未断了与那些兄弟的书信往来。
只是有些信,写着写着便再无回复。
“写,怎么会不写?”
刘山满眼懊恼道:“我原本没想退下来,毕竟不缺胳膊不缺腿的,上了战场照样是一条好汉。
可将军说什么也不同意,硬是让人帮我收拾了东西,把我给撵出了军营。”
听到这个“撵”字,宋言汐与墨锦川四目相对,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刘山为人正直善良,也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按理来说应该很对徐啸这个主帅的脾性。
徐啸脾气虽然大了些,平日爱说教别人几句,却最是重情重义。
这样一个人,即便并不是很喜欢刘山,也做不出还没等人把伤养好,就急匆匆将人撵出军营这种事情来。
更怪的是,刘山提起此事时只有懊恼,却没有半点对于徐啸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