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壮生气道:“别跟我提那个杀人凶手!”
宋言汐不由挑眉,“她也是你的仇人?”
见李壮满眼的愤怒,她似笑非笑道:“那你的仇人还挺多,怕是杀不完。”
“要你管!”
李壮攥紧了拳头,恨声道:“早晚有一天,我要杀光你们。”
感受着他强烈的恨意,宋言汐问:“刘狗蛋有没有告诉过你,边城疫病的起源是梁军所设的毒计?”
李壮没说话。
可宋言汐却从他闪烁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
他明明知晓此事系梁军所为,却将所有的因都算在了她和墨锦川的头上,口口声声叫嚣着他们是杀人凶手。
因为他再清楚不过,以他的本事,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闻祁一面。
至于为他娘报仇,更是空谈。
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对上宋言汐嘲讽的眼神,李壮更加心虚,可还是硬着头皮道:“如果不是你们好端端的非要跑到边城,就不会有时疫,我娘他们也不会死!”
何所谓气得额上青筋凸起,抬了抬手才发现衣袖被李程扯着。
他俩要抽出手,又担心自己收不住力道伤了他,只能生气道:“小程,你松开,让为师撕烂他的嘴。”
李壮头也不回道:“你都不是我舅舅,有什么资格管我!”
李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你个病秧子,要你在这里假惺惺!”
“死大壮,你再敢乱叫唤,我把你狗牙给你掰了。”
要不是言长坤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李志真就冲上去掰他的牙了。
他这个人,一向是说到做到。
更别提,他一早就看这个臭大壮不顺眼了。
就像他娘之前说的,家里就算养条狗,也比把粮食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强!
人家是端碗吃饭,放碗骂娘。
他可倒好,前脚吃完碗还没放呢,冲着人家嗷呜就是一口。
真拿人当大冤种了?
李志磨了磨牙,气冲冲道:“言伯父,您别拦着我,我替先生清理门户。”
“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李壮张口反驳,却因为说话漏风,遭到了李志的嘲笑。
没等他开口放狠话,宋言汐冷声问:“你怨恨我们不该前往边城,那我且问你,陛下为何下旨让锦王领军驰援边城?”
李壮梗着脖子道:“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大道理,我只知道,杀人要偿命。”
看着他眼底浓浓的杀意,宋言汐知晓,这孩子大抵是留不得了。
可以想到何春花临终前那放心不下的眼神,她还是强压下了心头的杀意。
那便,再给他一次机会。
宋言汐目光冷沉地盯着李壮,一字一句道:“你自小长在边城,当知这两年多以来,梁军屡次骚扰周边村镇。
百姓们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她说着,讽刺地勾了勾唇,“险些忘了,你爹就是在驱赶梁军时,死在了他们的铁蹄之下。”
李壮怒吼道:“你闭嘴!”
他冲上前想推宋言汐,可还没等他触碰到她一片衣角,就被子恒冷着脸拦住。
看着唯一被他当做好友,却对他大打出手的子恒,李壮崩溃质问:“她又不是你亲娘,你干嘛这么护着她?”
子恒眼皮都没抬一下,凉凉问:“庄诗涵是你生母吗?”
看着愣神的李壮,他慢悠悠补上后半句,“要不然,怎么能让你心甘情愿给人当狗。”
话音刚落,李志就很给面子的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捧着肚子道:“哥,你说的没错,这人就是得多数是。
你看人二公子,读的书多骂起人来都好听。”
李程捂着唇轻咳一声,没附和却也没反驳。
放在从前,李志用话刺李壮时,他总会出面制止。
一是不愿看弟弟恃强凌弱,二也是心疼李壮,刚刚没了娘又被迫远离故乡。
现在他才明白,有些人注定不值得同情。
李壮看着兄弟二人,眼底的恨意更浓了,仿佛要凝成实质。
该死,这些人全都该死!
宋言汐看着他顽固不化的模样,嗓音更冷,“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李壮恶狠狠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宋言汐满眼嫌恶,毫不留情的揭穿他,“我原本只当你是蠢而不自知,年纪还小,不想同你计较。
可你不是,你是又蠢又坏,明知锦王殿下驰援边城是因为百姓不堪其扰,却故意视而不见。”
李壮慌得直摇头,宋言汐却没给他再诡辩的机会。
她声音更冷道:“你眼睁睁的看着你母亲喝了庄诗涵调配的药,日渐虚弱,却连一句质疑都不敢说。
反过头来,却将她的死怪到我二人的头上。
且不论其中的因果,你母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