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此地,是宇文化及安排的”
宇文士及摇头:“起先我在长安,因听了李家二公子的劝说才至魏郡,他说天师必然至此,唯有天师可解魏郡危局。我兄长不敢露面,我便在此等待。”
“让宇文化及来见我。”
“是,天师稍候。”
宇文士及见他点头,忙朝殿外奔去。
过了大半个时辰,殿外方才传来脚步。
夜更深,宇文士及走在后方,前面还有两人。
一个是宇文化及,另外一人,自然是卫贞贞。
“天师。”二人一入殿中,立刻拜倒。
卫贞贞不可置信地又抬头望眼前之人一眼,脑中忽然出现在江都时的场景。
若是寻常买包子的人,转头就忘了。
但有些人看一眼,便能记得许久。
她自觉不是幻觉,因为让宇文化及也忌惮无比的天师,竟对她露出一丝笑容。
“贞嫂,小仲与小陵可来寻过你”
周奕说话时,已將她扶起。
卫贞贞一听这些熟悉的称谓,差点留下泪来。
宇文化及、宇文士及也不由呆了,哪料到是如此场面。
卫贞贞不知该怎么称呼,又不曾想到,当初过来买包子的人,竟是这等身份!
只好回应:
“他们俩曾来找过,但我不方便见面,担心害了他们,只得错过。”
周奕更多看在那两个小子面上,虽知卫贞贞心地善良,但与她没有太多话说。
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又转头看向宇文化及:“说说你的事吧,我与你们宇文家,可打过不少交道。”
听了这话,三人心中具是一凉。
曾经的恩怨,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宇文化及抱拳道:“天师,除了我手下亲隨百人,我愿將整个魏郡与驍果军送到您的麾下!”
周奕面泛一股冷色:
“你既如此识趣,我在东都时,你为何要与李密勾结”
宇文化及嘆息一声,解释起来:“天师有所不知,自打我相识贞贞之后,只觉世间爭斗索然无味,更不愿与您相斗。”
“我调集驍果军,乃是因为大尊逼迫,不得已而为之。”
“那时我发现所练功法存在破绽,知道中计,只好与他虚与委蛇,否则早活不到今日。”
周奕察觉到他的话语漏洞:“你既已厌倦爭斗,何不早点离开安阳”
接触到他冷漠的眼神,宇文化及倍感压力,倘若他在撒谎,精神上定是破绽百出。
“他是因为我,”卫贞贞擼起袖子。
只见她的胳膊上有一条黑线,从神门穴开始,下方如树干,延伸至少海穴,成枝丫般散开,血线皆呈黑紫色,狰狞丑陋。
“这是大尊手下毒水辛娜婭所种之毒。”
宇文化及带著一抹恨意:“他们知晓贞贞是我软肋,故而等我现身。若无他们解毒,贞贞早晚要死,我活著也无意义。”
“夫君。”
卫贞贞悲呼一声,不断摇头。
望著两人手拉在一起,作苦命鸳鸯般对视,周奕略有些不適应。
虽让人理解不了,但他们確实是真爱。
“把你的想法说来我听。”
宇文化及道:“我別无所求,只盼天师出手救贞贞一命。”
“届时,我会与贞贞东去倭国,从此不踏回中土,那倭岛贫瘠,小国寡民,我愿为天师占据此地,年年朝中土供奉。”
周奕想了想,伸手拿住卫贞贞的手腕。
顺著她的手少阴心经打入真气。
肉眼可见,她胳膊上的黑气如冰雪消融一般散开,须臾间,让他们无从下手的邪教奇毒,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卫贞贞体內消失。
宇文化及心惊不已。
此等功力,果真到了常人不可想像的地步。
听说天师曾在成都给一眾江湖人解毒,亲眼瞧过,方知震撼。
“多谢天师!”
二人化悲为喜,一道拜谢。
拜过之后,宇文化及又道: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李密这廝该在长安,他认伏难陀为国师,也与大明尊教多有往来。这一次,他们是想控制我,好將十万驍果军调入长安,配合草原上的金狼大军一起行动来对付您。”
周奕点了点头,又问:
“大尊在给你的功法上,留了什么缺漏”
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且以他的武学见解,不一定能说得通透。
宇文化及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交在周奕手中。
“到底是什么样的后果,我也讲不清。”
“这是大尊给我的,原籍被他毁去,但这抄录的与原籍没甚区別,天师看过之后,应该会有答案。”
宇文化及想了想,又道:
“我听大尊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