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双手抱拳,周奕也举手回礼:
“贵堡太客气了,解堡主名震巴蜀,在下岂敢劳驾堡主亲临,只待我与范帮主叙完故交,定然去独尊堡拜访。”
他这般说法,未详时限,谁知道他要在川帮待多久
但解文龙请他入堡的话,就不便开口了。
放在常人身上,解文龙该是拂袖而去。
可这位不仅是江淮霸主,也把手伸向中原,还有道门支持,显不在“常人”范畴。
一旁的宋玉华柔和一笑,接上话茬:
“大都督可莫要见外,上次家父来信,言二弟在南阳受您照拂,这份情义我这个做姐姐的绝不能忽视,只盼大都督早日驾临鄙堡,好摆宴聊表谢意。”
她的话语更显真诚,叫周奕的笑容多了几分友好。
当然,这友好并不是给此刻的独尊堡。
“一事归一事,我与岭南宋家之祖,颇有渊源,等我见过宋阀主,再说南阳之事就不足为奇了。”
宋玉华虽是嫁出去的女儿,但对父亲的敬畏可一点不少。
听了这话,心中好奇得很。
但周奕闭口不提,显然说明她的层次不够。
于是把这股心思压住,解文龙则是上前又寒暄几句。
周奕从头到尾都很有礼貌,却始终给人一种没法接近之感,正符合武林判官舔而不得的要旨
等离开川帮总舵时,解文龙满脸困惑。
“玉华,这周大都督似对我家有些敌意,是我的错觉吗”
“自然不是。”
宋玉华坐在马车中,低声道:
“自天下大乱以来,家翁本只持观望态度,自得过一封信后风向大变,此番我二人前来,也无有实质性的诚意,哪怕请他去堡内做客,也只是一餐酒饭,尽地主之谊。”
“他是奔着巴蜀势力的支持来的,倘若他早先看透内情,以他的身份,何惜一宴”
解文龙点头:“言之有理,可他想拿下巴蜀,如何能避开我独尊堡”
“文龙,此一时彼一时。”
宋玉华脸上的惆怅之色愈浓:“邪帝庙的事不该掺和,如今群魔窥伺,我们又拿不出邪帝舍利,若无佛门圣僧在堡内坐镇,已不知惹出什么乱子。”
解文龙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
“莫要惊慌,爹已与武林圣地达成一致,东都与关中的高手就快来到巴蜀。我们借机澄清,魔势一散,此事便解决了。若他们执迷不悟,我独尊堡也不惧一战。”
自觉话题沉重,他又问道:
“不知这大都督与你家祖上是何关系”
“恐怕只有爹知晓。”宋玉华皱眉道,“从爹寄的信来看,他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大都督颇有好感。加之这份渊源,这二人一见面,那时我宋家恐怕要与独尊堡走在截然相反的道路上。”
解文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但独尊堡的决定又不是他做的:
“武林圣地高手众多,邪帝庙之事你莫要担心。至于独尊堡的决定,等这位与爹见过面再说吧。况且,在巴蜀三大势力中,也只有川帮靠向江淮。”
返回独尊堡的途中,两人话语不歇。
在巴蜀安逸了这许久,眼下的风波真叫他们不适应。
周奕在川帮安歇三日,傍晚时分,他打坐之后,正想找石青璇询问不死印法。
而平静的川帮总舵,忽然掀起波澜.
演武堂内,川帮八名长老列阵在四方。
范卓坐在主座上,眼睛盯着堂中来客。
这中年人着一身朴素黑袍,他的面相只算普通,一眼望去像是个风尘仆仆的江湖客,可一双眼睛深邃无比,瞳孔中央偶有精光闪过。
当下身处川帮高手包围,丝毫不见慌乱。
这份气度非是江湖大高手不能有。
在自家地盘上,范卓自然不怕,但他没有呼唤帮众前来助阵,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然后被魔门惦记。
那中年人背负双手,有些不耐:“范帮主,令郎没有带话给你”
范卓站了起来:“承蒙足下手下留情,我儿冒犯在先,该叫他赔罪致歉,范某欲与足下化解这场恩怨。”
“哈哈哈。”
那中年人朗笑一声:“化解恩怨也简单得很,你与我一战,若能赢我将我杀死,我亦无悔。若是输了,就将你祖传武学借我一观。”
川帮八名长老被他气度所慑,各都露出惊色。
范卓心中也有战意,此前想法有误,这人的目的好像就是奔着比斗来的。
不过
范卓在巴蜀安逸许久,又想到祖传武学若从他手中丢失,便对不起祖宗。
在他心怀顾虑时,那中年人却显露看淡生死的洒脱与霸气。
川帮众位长老见状,心知帮主胜算大失。
中年人面色一冷:“怎么,范帮主不敢一战”
“帮主!提防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