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制止。
“我才至成都,尚未用饭,你在此候一时,我待会来寻你。”
范采琪也不好催促,点出隔壁食铺位置,见他朝那酒葫芦望,便将装着郫筒酒的酒葫芦递给他。
周奕笑着接过,朝着斟酒少女瞧了一眼。
好像在说,这酒我还是喝上了。
在旁边的食铺点了一份芋儿鸡,虽是常见菜肴,味道却鲜美。
饱餐一顿,顺便思量川帮与侯希白之事。
再回青竹小筑时,除了范采琪,那位被她唤作“青妹”的斟酒少女也与她站在一起,似是范采琪拉着她下来的。
她们的关系有些奇怪,看似亲密,又像是认识不久。
朝侯希白住处去的时候,周奕便问了一问。
这才清楚“青竹小筑”是川帮的产业,原先也不叫这名字。
安隆是西南最大酒商,川帮的一些酒水生意也靠着他做,外人皆知他武功不高,却是武林判官的拜把子兄弟,独尊堡乃巴蜀第一势力,自然没人敢招惹武林判官的结拜大哥。
川帮的酒水生意颇为萧条,类似这样清闲的小店在成都、巴西、眉山还有很多。
巴蜀没有战事,但近来江湖纷争不歇,三大势力都受到波及。
范采琪常在外边活动,遭到刺杀。
这叫青竹的姑娘搭了一把手,她们这才有了交情。
之后,范采琪便将酒肆给她,这姑娘没要,却入了这个好去处。
因为大多数生意都在一楼,不用她照看。
二楼都是与安隆有关的名贵酒水,闲适安逸,非常合乎蜀人的性子,她便在此待住了。
听过范采琪讲述,周奕晓得事情原委就没再觉得奇怪。
“可知是何人动手杀你”
“知道,是流窜在眉山的一伙蟊贼,他们原本在汉中活动,后来得罪了李阀与西秦霸王,这才逃至巴蜀。”
范采琪道:“我爹已经带人把这些贼人灭了。”
她朝身后示意一眼,明面上有十几人跟着,暗中还有十多名高手相随:
“我在巴蜀没得罪什么人,那次只是意外,帮中长老却叫我少往外出,我爹便派一群人保护,到哪里都不方便。”
“侯兄是什么看法”
“他当然顺着我爹的话说。”
范采琪装作不忿道:“这家伙只是为了甩开我,他好去寻欢作乐。”
周奕边走边听,察觉重点:“侯兄见过你爹了”
“见过.嗯你什么眼神”
“别误会,我只是好奇你们怎么认识的。”
那范小姐像是头一次认识他,没好气地说道:“喂,你这样名动天下的人物,为什么对这些私事感兴趣。”
周奕稍有诧异:“侯兄什么都对你说了”
“猜也能猜到,当今天下能叫他佩服的周姓之人,其一是江淮的周大都督,其二是南阳那位棺宫主人,你一看就是从江淮来的,否则,我怎会带你去他的住地。”
范采琪道:“我都搜了几遍不见人,等闲人去了也是白费工夫。”
范小姐倒是挺聪明的。
周奕又问:“范帮主可知我要来此”
“知道。”
范采琪凝神看他:“侯希白见我爹时便说起你,我爹当然知道你要来,我甚至怀疑,这姓侯的是不是你派来故意接近我的,为的就是和我爹说话。”
“啊这误会可就大了。”
周奕带点追思道:“年前一日,雪如鹅毛,当时我与侯兄正乘一艘大船渡江,见他背负行囊,神色匆匆,问他漂泊何处。他说欲往巴蜀求见范帮主的美丽女儿,只得一见便此生无憾。
外人皆道侯兄是多情公子,其实是个洁身自好的痴情人,一提起范姑娘,他便对我说,周兄,侯某心在巴蜀,此船太慢。”
“之后呢”
“之后侯兄便跳入冰冷江水,直往蜀道。故而,他比我早来数月。”
范采琪的脸上多出笑意来,一旁的蓝衣少女却笑着拍了她一下:
“采琪,你别信他,这话准是哄骗你的。”
范采琪嗯了一声:“我不会上当。”
周奕笑望着那神情闲雅的少女:“姑娘怎知我是哄骗”
“凭感觉。”
“好,等我们找到侯希白,可问他是否在隆冬大雪天跳江,以及他来巴蜀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一位姑娘。”
范采琪点了点头:“我来问。”
一旁的少女轻盈一笑:“采琪,他的话中全是陷阱。你若顺着他的话问,准又上当了。”
范采琪不由看向周奕,周奕还未说话,又听那少女幽幽道:
“周大都督那样英伟豪雄的人物,竟要与一个纠结情缘的小女子逗趣,实在太欺负人啦。”
她捂嘴一笑,灵动可人,叫人没法生气。
周奕不说话了,一边走路一边取下酒葫芦,又去喝那郫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