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两孩子挤在父母中间,睡得很香甜。
苏采薇放了心,正要睡下,男人忽然长腿一迈,就翻到了她身边。
“你做什么?”苏采薇一惊,压低声音质问。
陆庆平将她揽入怀里:“我不做什么,只抱着你睡。”
苏采薇不大相信,但困意袭来,她睡了过去。
一觉到天亮,醒来后发现这男人难得在床上信守承诺一次。
只是这男人身上的火力实在有些大,她热得掀了被子想要下床,又被男人温热的手臂揽了回来。
“再睡一会。”男人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暗哑。
两孩子早就起床了,在院子里玩耍,欢笑的声音传进房里。
苏采薇推了下男人的肩膀:“快起吧,不然孩子们都得笑话你。”
恰在这时,窗户外响起石静兰的叮嘱:“薇薇,你叫庆平多睡会。我和你爸带着两小的去食堂吃饭,吃完就直接去上工了。你俩啥时候起来,就啥时候自己做口吃的。”
不等苏采薇回应,祖孙四口就欢喜地去食堂了。
而男人也有了动作,将她压在身下。
另苏采薇受不了的是,男人总在中途问她想不想他。
说不想,男人加大力度欺负她。
说想,男人也不肯放过她。
后来,竟还让她背语录。
当然,这要求她没应,且一脚差点将男人蹬下床。
男人又开始哄她,如山间溪流,时而平缓,时而湍急,最后汇入海水中,掀起巨浪……
等到风消雨歇,苏采薇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于是,早饭是陆庆平做的,且端到房里。
苏采薇吃了几口,恢复了些许力气后才下床。
饭后,又是陆庆平去洗刷碗筷。
苏采薇走到他身边,仔细观察他。
“怎么了?”陆庆平一边洗碗,一边侧头问她。
苏采薇斟酌着问道:“你回国后是不是睡眠不大好,经常会做一些战场上的梦?”
她其实想问的是,他有没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陆庆平动作一顿,望着她说道:“原来是有一些,但见到你后我每晚都能睡得好。”
苏采薇心底酸涩,握住男人的手道:“我会尽快结束今年的医疗支援工作,回大院去。”
陆庆平反握住她的手:“不用担心我,上过战场的军人多少会有一些这样的症状,但只要平静生活一段时间就会慢慢消失。”
遗忘,其实是上天给人类的馈赠。
但在忘记之前,痛苦是必经的历程。
苏采薇没再跟陆庆平讨论这问题,不过这一天她都陪着他在农场散步,去学校里听孩童的读书声。
她发现,男人身上的那股肃杀气在慢慢消减,两孩子对他亲近不少,都敢骑到他肩上玩耍了。
第二天,陆庆平先送她去了公社卫生所,然后带着两孩子回大院。
石静兰和苏世才当然舍不得两外孙,但苏采薇跟他们谈过后,老两口就松了口,把外孙交给了女婿。
不过,老苏同志的功课笔记少不了,且叮嘱陆庆平一定要辅导好两外孙的功课,以后他每个月都要去一趟大院检查。
原本欢天喜地的双胞胎,一下子蔫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