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碗举着刀,大声吼道:“我的姆大,我的恩波,都是死在战场的!是勇敢的!不是虫子!”
说着,她的刀锋指着黑石监工:“我没上过战场,是因为,我年纪小!不是我胆小!我也不是虫子!
他!黑石!他成年了!他强壮!他没上过战场,他不敢去!他才是虫子!!”
黑石监工听了,顿时愤怒的咆哮:“我不是虫子!我……”
“闭嘴!!”首领怪物大吼一声。
两个怪物顿时就往后都退了一步。
“黑石监工,说错话,多关一天,不许吃饭!”
首领怪物立刻做出了决定,冷冷道:“所有战死的,都是勇士!黑石,你下次再说这种话,我就割掉你的头!”
说着,他冷笑,用一种凶狠的目光盯着黑石:“木碗说的没错,你成年了,你很强壮!你不该在这里欺负部族的人为乐!
下次上战场,你排第一个!”
黑石监工愤怒的哼了一声,凶狠的瞪了木碗一眼,却不敢在说话了。
“好了!就这样!这件事情,结束!”
黑石监工的那双凶狠的眼珠子转了转,走过去把自己的鞭子用力塞在了木碗的手里。
“你的奴隶,你打!每一鞭都要见血!首领的决定!”
木碗的喉咙里发出某种野兽一样威胁的低吼,但是却还是接下了鞭子。
陈言:“…………”
它是我的“主人”,它亲手打,应该会手下留情吧?
不过,等一个怪物走过来,一手把陈言抓过去,按在地上,撕扯掉他身上的皮袄的时候……
啪!
第一鞭子下来,陈言就直截了当,很干脆的,疼晕过去了!
晕过去之前,陈言心中就一个念头。
不是,你特么真下狠手啊?这么实心眼么?!
·
陈言是活活被疼醒的。
醒来后,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还特么不如别醒呢!
是真的疼啊!
他醒来的时候,趴在木屋内的树枝堆上。
他的上半身光着,后背上火辣辣的疼,钻心的疼。
而且他能闻到很明显的血腥的气味——这都是他自己身上的血。
那种疼痛夹杂着一阵阵的虚弱,让陈言疼的全身发软,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他虽然修行过,小时候在乡下也摸爬滚打,受过一些小伤。
但这么重的伤,他真的是第一次!
脑袋还在一阵阵的发晕,但陈言还是辨认出来,木屋里,那个女怪物木碗,就坐在一旁。
她那只长长的大手,抓着一个刷子,旁边还有一个大碗,里面似乎黑乎乎的粘稠的东西。
这个女怪物,正用刷子蘸着黑糊糊,往自己的后背上涂抹。
陈言大概能判断出,对方应该是在救治自己。
不过……
这黑糊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刷还好,唰上去之后,疼痛的感觉顿时仿佛增加了几倍!
“卧槽!”
陈言忍不住就吼了一声,疼的他全身绷紧,过了好半天,那疼痛的峰值过去,他才稍稍缓过一口气来,可没等他反应过来,女怪物就已经又刷上去了一层……
“妈的!!”
陈言再次低吼。
这一次,他又晕了过去。
·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陈言是一个人在木屋里的。
他还是趴着,但是女怪物已经不见踪影了。
屋子里还是寒气逼人,但总算是没有了明显的风。
陈言上身光着,身上已经冻得再次麻木了,他哆哆嗦嗦的挣扎了一下,但稍微一动,背后就钻心的疼。
除了血腥气之外,屋子里还有一股子奇特的味道,可能是药味吧,但陈言闻着,更像是那种煮粥烧糊了的气味。
他看见了树枝堆旁,地上摆着一个黑乎乎的碗,碗里还有一块冰。
嗯,陈言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这应该是女怪物给自己留了一碗水,但天气太冷,结冰了。
陈言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趴着了,在这么下去,自己就算不会疼死,也会冻死。
他看见了墙角扔着自己的那件被剥下来的皮袄。
陈言颤颤巍巍的从树枝堆上翻了下来,这个动作让他差点又疼得晕过去,却强行咬着牙,全身颤抖的,一点一点爬到墙角,把那件皮袄捡起来,然后用了几乎所有的力气,才勉强套在了身上。
那碗冰块,也被陈言伸手拿了过来。
水结成冰了没关系,陈言知道自己需要补充水分,他用力抠出冰块来,然后送到嘴边,用牙齿狠狠咬下一小块来,含在口腔里,用嘴里的温度把冰融化成水后,再一点一点的咽下去。
做完了这几个动作后,陈言就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已经耗尽了。
能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