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没有跟道场里的任何人打招呼说话,而且这一去,就再无消息了,怎么都联系不上。
加上他原本就是负责管账管钱的,自然就会被人怀疑是师父死后,卷款跑路。
楚可卿还追问,这人走之前是不是接过什么电话,跟什么人联系过,不过却问不出什么来。
“他是师父首徒嘛,师父死后,他就让所有人都要听他的,收拾师父遗物的时候,还把办公室关起门来只许他自己一个人进去!”
“对啊对啊!搞得好像防贼一样防我们!我们也都是师父的徒弟啊!
我就怀疑,他肯定是手里掌握了师父放在他那边管理的钱财,如今师傅死了,那些钱么,没人追问他,他卷着跑路了吧!”
“就是!平日里都是他管钱管账,道场里到底有多少现金,多少家底,除了师父知道,就只有他清楚了。我看他就是黑了心,把师父的钱卷跑了的。”
这两个弟子仿佛对于大师兄的消失,并没有太多的关心,但是攻讦起来却很是卖力气。
陈言心中一动,大概就看出这两人的心思了。
本来么,若是大弟子还在的话,黄明义死后,道场里自然是大弟子继承的——钱财和账目也都在他手里。
不过他这么一走,倒是给了老二跟老三很大的盼头了。
不管老大是不是卷钱跑路,先把一个不孝的罪名,外加一个“卷钱”的罪名,统统扣到他头上去再说。
尤其是当着楚可卿这种“长辈”身份的人的时候,更要先把罪名宣扬出去——说不定这两日,他们在其他来吊唁的宾客面前已经做过类似的事情了。
不过是两狗争食而已,争夺的是今后这个道场的话事人的位置罢了。
陈言还特意用望气术看了看这两个人……
两人身上都没有什么元气波动,大概是修炼功法不成,没有入道。
而随后的交谈中,陈言也大概的听出了些消息。
在黄明义的这个道场里,他的三个弟子,老大老二老三,都是他的嫡传。平日里,黄明义只专心去结交那些权贵客户,而老弟子负责道场的一切日常事务,包括道场的钱财账目也都是在他手里管着——可见这个大徒弟,是深受信任的。
而老二跟老三,能看出地位的差别。
老二和老三身无元气,功法是没学会的,但应该都学了些堪舆风水的本事,已经可以独立坐堂接些生意,打着黄明义亲传弟子的身份,倒也混出一点小小的名气来。
这两人除了合力在楚可卿这个长辈面前攻讦失踪的大弟子之外,两人之间其实也有些龌龊的,在交谈过程里,明里暗里,都在讨好楚可卿,试图在这位长辈的面前留下自己的好印象。
而同时,又在有意无意的去踩对方一脚。
比如穿孝子服的二弟子,就会暗示自己平日都是在道场里坐堂,用心传授技艺给第三代的弟子,而三弟子却总在外面忙碌,也不知道瞎忙些什么……
三弟子却表示,自己平日里忙着迎来送往,努力结交客人,外出给人堪舆风水,红白喜事的活接了许多,自己劳苦功高,而二弟子则在道场里悠闲度日……
楚可卿听了会儿就有些不耐烦,虚应了几句,说了些不偏不倚的话。
她是黄明义的师妹,又是云宗的正牌子掌门人。
而黄明义在港城其实也是打着内地正宗的玄术门派云宗的嫡系传人的身份的。
所以楚可卿自然就算是自家人了。
既然来吊唁,她倒也不必立刻就走。道场里安排了休息室给她,二弟子更是留她住在道场之中,分明就是想好好巴结这位师姑,就指望她在未来的道场话事人位置的争夺中,能帮他说两句好话。
陈言始终一言不发,任凭楚可卿去应付着两个家伙,站了好一会儿后,楚可卿才表示自己一路奔波,有些疲惫。
两人赶紧都争相引着楚可卿去道场后面的客房休息。
身为楚可卿的“助理”,陈言也分到了一间客房,就在楚可卿房间的隔壁。
港城的普通人家的房间都非常狭小,大概是地域特色吧。
楚可卿回房后,打发走了那两个明争暗斗的道场弟子后,陈言就立刻过来了。
“让前辈见笑了。”楚可卿也叹了口气:“我师兄识人不明,门下的弟子不争气,当师父的尸骨未寒,就开始这么互相攻讦,叫人看笑话。”
陈言摆摆手:“无妨,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说着,陈言看楚可卿:“你在灵堂上看出什么了么?”
楚可卿皱眉,摇头道:“灵堂上我就用望气术看过三师兄的棺木,但……”
“但气数已经散尽了,所以什么发现都没有。”陈言叹了口气。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是有些凝重。
棺材里的黄明义,他的灵觉也就是魂魄,已经彻底没有了!这就有些诡异的。
陈言缓缓道:“一般来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