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眼,才缓缓道:“何村,自从何家老太太去世后,村里一共死了三个人。
第一个死者叫丁右全,是何村的外姓人,但跟何家沾点亲。
男,年龄是四十一岁,娶有一妻,生有一子。不过他已经离婚了——听说是因为他有家暴的毛病,年轻的时候经常打骂老婆孩子。
离婚后,儿子跟前妻过,去了别的镇生活。
咱们今日从山上回来遇到的那队出殡的队伍,就是送葬丁右全。
这人平日里就靠务农和承包鱼塘来做生计。尤其是那片鱼塘,他给镇上几个饭馆供活鱼,也能赚到一些。只是这人好赌,平日里也存不下什么钱,还经常欠人赌债。
八天前他在鱼塘里捞鱼落水,被人捞上来后当时无事,第二天他朋友上门来寻他,才发现他在家里已经死掉了。医院来检查后,认为是冬天落水后着凉,引发的高烧,然后高烧引起了休克。只是因为身边无人照看,没有及时送医就死在了家里。
哦对了,咱们今天下午能遇到他的出殡队伍是因为……这个人离婚后,儿子跟前妻生活,跟他没来往。
丁右全死后,他儿子记恨他从小打骂自己和亲妈,死活不肯过来主持丧礼,更不肯过来帮他捧骨灰盒。直到今天出殡前,亲戚还在劝,最后他都不肯来,耽误了时间。出殡就放在了下午,刚好被我们撞上。”
陈言听了,点了点头。
一个一贯家暴妻儿的混账玩意儿,活该死了没人送终的。
那些劝人的亲戚,也是特么的狗拿耗子。
随后,女助理又说了两个人。
一个姓王,叫王大胜。也是何村里的外姓人——不过这个姓名王的跟丁右全不同,跟何家不沾亲不带故的。
王大胜今年三十七岁,男性,家里倒是有老婆孩子,只是平日也是个闲汉,年轻时候还打架斗殴过,蹲过一年多的班房。后来经人介绍结了婚。
之前在县城里的水果批发市场给一个老板打工,帮人到乡下果农手里收水果。
淡季的时候没有什么水果生意,他就在村里游手好闲,喝酒打牌。
这人是个酒蒙子,打架喝酒赌钱,都是家常便饭。
十天前他在牌桌上,忽然人就心梗倒下。身边人紧急往医院送,但还没到医院,半路上人就凉了。
医院的初步判断是心梗导致猝死,但是因为家属拒绝解剖尸检,所以没有进一步检查。
最后一个姓何——一听这个姓,可能都会以为是何家的人。
但其实不是,就是人家恰好也姓何,但是跟何村的何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人叫何德年,男性,三十九岁,老光棍一个。
在农村里,这种上了点年纪还是老光棍的,十有八九都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或者游手好闲的无赖汉。
这个何德年就是这种人。他母亲是二婚带着孩子改嫁,多年前带着他一起嫁到了这个地方,他才来到了何村。后来母亲和继父都病故,他就成为了村里人人知道的二流子。
白天偷鸡摸狗,晚上踹寡妇门——大体就是这么个德行。
犯过一些小事情被抓过,但也就最多拘留几天出来。这人虽然无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没什么胆子做大事,小偷小摸的倒是做过一些。
十几天前,在县城里车祸死掉了。
女助理汇总完毕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后,安静的坐了回去。
陈言看了看楚可卿:“怎么样,听出问题了么?”
楚可卿缓缓道:“这三个死掉的人……死亡的日期,都是何家老太太坟墓坍塌之后!”
“嗯。”陈言点头:“而且……这三个人还有一个共性,都是那种农村里的最底层,游手好闲,心术不正,不良嗜好,家无余财的泼皮无赖。
这种人,最容易被利益收买。”
楚可卿眯着眼睛想了想,低声道:“前辈的意思是……果然是人祸?”
陈言指着桌上的那本老太太丧礼的宾客册子,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可以看看这个宾客册子,老太太办丧礼的时候,这三个人应该都没来!这三个人的名字,应该都不在宾客名单上。”
楚可卿认真的翻开了册子仔细的观看。
何太太孙辰,看来甚会持家,这个册子虽然不是她亲笔,但是在她的吩咐和指挥下,记录的明明白白井井有条。
老太太丧礼期间,来祭拜的宾客,哪一家的,来的是谁,姓名是什么,以及送了多少礼金和送的什么物品,都一一记录下来,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楚可卿看了一遍后,就脸色微动。
“前辈,册子上写的,老太太丧礼,丁右全王大胜跟何德年,三个人果然都没到,册子上没他们的名字。”
陈言摇头:“这是心虚啊。”
他沉吟了一下,笑道:“预谋好了要针对何家做坏事,心怀鬼胎,心虚之下,自然不敢来参加老太太的葬礼的。”
楚可卿想了想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