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脸上残余的酒意瞬间被不安驱散,纷纷放下手里的碗筷,站了起来。
有人神色警觉,把手放在腰间的佩刀上,有人则是拿起了报警的哨子。
这时,白雾深处传来了脚步声。
“沙……沙……沙……”脚步拖沓而缓慢,不疾不徐地向篝火靠近。
几个人立刻绷紧了身体,下意识往火堆中心聚拢了些,眼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一会,白雾的边缘像是有生命的幕布,微微波动着。
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渐渐清晰,正是刚刚走进去的老苞谷。
看到他回来,几人先是猛地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落回肚子一半,紧接着怒火腾地窜了上来。
“龟儿子!”
离得最近的那个汉子张口就骂,唾沫星子差点溅到老苞谷脸上:“喊你半天,你耳朵塞驴毛了?聋球咯!老子嗓子都喊劈叉喽!”
然而骂着骂着,众人又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老苞谷低着头也不说话。
这时,突然有人目光往老苞谷的身子上一瞧。
“嘶!”
脸上神色骤变:“你们看,他的身子,怎么是反着的呢?”
众人闻言这才注意到,老苞谷面朝他们,但同时也是在背朝着他们。
惊骇中,只见老苞谷猛地抬起头,僵硬的脸上还带着惊骇的神情,脑袋在脖子上发出“咔咔!”两记令人牙酸的脆响。
他那原本低垂的头颅猛地向上翻折,整具身体像一只被无形提线操控的木偶,以一种常人骨骼绝难承受的角度原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一张恶鬼的脸庞出现在老苞谷的后脑勺上,随即张口对着众人吐出一团黑烟。
黑烟如同活物般涌向离得最近那汉子,刹那间便将他整张脸吞噬其中!
恐怖的滋滋声伴随着皮肉融化的焦臭味弥漫开来!
那汉子双手本能地捂住脸庞,但手指缝间已是血肉模糊,鲜红的肌肉组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消融,深可见骨!
血水和着黑烟往下滴淌,一只眼珠在眼眶中迅速瘪塌、溶化。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终于让众人回过神来。
一时间刺耳哨子声回荡在在寨子里。
然而。
“呜……”
那哨子只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喑哑,便戛然而止!吹哨那人眼珠瞪得滚圆,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窟窿。
阴霾中,不时有一道道寒光闪动。
像是有人拿着一把消声手枪,在无声的收割着众人的生命一样。
速度、便捷。
远处,赵清明看着行走在白雾中的李庆,不禁称赞道:“老三这些年,算是把谢家暗器的手法该摸透了。”
“嗯。”
一旁肖振业点了点头,这一手飞火流星的暗器手法,早已经失传多年了,能够在李庆的手上看到,让肖振业也是倍感欣慰。
但转念一想,就忍不住吐槽道;“可他也没把这门手艺传下去啊。”
赵清明一想,好像也是这个理,顿时跺了跺脚:“白瞎了这门手艺。”
两人吐槽间,只见李庆慢悠悠的走进了寨子。
他的周围被厚厚的白雾笼罩,别说看到人,怕是把手伸出去,都未必能看得见手掌,但却一点也不影响到的李庆本人。
往往随手一弹,一粒圆滚滚的金属弹珠就飞了出去,顷刻间就是一条人命倒在地上。
很快,地上全都是尸体。
一击毙命,干净利落。
然而就在这时,李庆突然停下动作,耳朵微动了几下后,一抬手一把金属弹珠从手掌中飞出去。
只见这些飞出的金属弹珠在空气中划出截然不同的轨迹后,迅速相互碰撞在一起。
“噼里啪啦”
金属弹珠在半空爆发出刺眼的火光,火光摇曳,又被拉扯成丝线一样纠缠在一起,竟是在一瞬间交错成一张大网。
顿时无数细小的飞虫在这张大网中瞬间被点燃起来,“滴答滴答!”的全都掉落在了地面上。
“好手段!”
阴霾后,传来一声赞扬:“前辈手段超然,我从没见过这样玄妙的暗器手法,也从没听说过有前辈这么一号人,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为什么要来我寨里杀人,是我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老前辈么?”
李庆抬起眼皮,眸光洞穿面前的白雾,一眼就锁定在从房中走出来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个头很高,看上去大概有三十多岁出头的样子,皮肤微黑,身上穿戴者苗族独特的银饰。
“我有一个后辈,她的蛊母被你拿了,老朽只能上门来亲自讨要回去。”
听到李庆此话,女人皱起了眉头:“哼,阁下不是苗人,蛊母是我们苗族内部的事情,和您没什么关系,反倒是您闯寨杀人,晚辈今天恐怕是不能让您走了。”
李庆闻言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