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寨子变了,全乱了。”
已经四十岁的阿梅,此刻在四位老人面前哭的像是一个孩子。
“以前咱们大南山的大祭司,世代都是我朱家阿婆担着奶奶,那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熟苗村寨有啥事找熟苗的寨老议,生苗寨子传信儿递东西,才要过我们朱家这道门坎。”
阿梅抹了一把眼泪,声音颤抖,“自从那个迷城降临后,事情就坏嘞!”
“也不知道从哪个山洞里钻出来的神汉、仙姑,又冒出来五六个自称大祭司的人!”
阿梅红着眼睛:“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苗人认定的路子,没得祖先的指引,没得寨老们的认可。他们自己是新神降世,老规矩要变,要有大祭司王来统一号令,甚至要求阿梅交出历代大祭司传承的蛊母。”
阿梅自然不会同意这种事情,但对方的实力,远远超过了自己,甚至是让他匪夷所思。
特别是自己培养出来的蛊虫,竟然被对方轻松给控制了。
最后硬生生被对方夺走了自己的蛊母。
失去了蛊母,阿梅现在也失去了控蛊的能力,这也是她为什么要拒绝肖振业的原因。
“这样。”
肖振业皱起眉头,他抬头看向一旁赵清明说道:“你怎么看。”
“哼。”
赵清明白了他一眼,知道这是肖老四在给自己下套子,可嘴上还是配合着说道:“还能怎么看,弄死他们,把蛊母夺回来呗。”
“哈哈哈哈。”
肖振业拍着大腿:“就知道大哥是古道热肠。”
周尚闻言,皱了皱眉头,但仔细想想,这件事他们还不能不管。
谷玄的墓当初被孙苗给封死了。
他们想要下墓,就必须想办法去找盗墓的高手,可谷玄墓里都是蛊虫,就连所在的地方也同样是遍地毒虫蛇蚁。
当年他们在这方面吃了不少亏,猫四带来的伙计有三个人都是稀里糊涂的死在了路上,等众人检查尸体的时候,才发现他们身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口。
很小的一个伤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王燊队伍里有个瘦小子,被蚊子咬了一口,脖子上就像是长了个肿瘤一样,这个肿瘤越来越大,仅仅一天就让小个子死在了路上。
在小个子死后,那个肉瘤里面还有东西蠕动,他们把肉瘤切开一瞧,里面全都是虫卵,看的人头皮发麻。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们确实是需要一位蛊虫高手,帮他们驱虫开路。
“阿爷!”
阿梅知道肖老四等人都不是普通人,可她也见识过那些人的手段,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
“放心!”
肖老四示意阿梅不用说了,这种事他知道该怎么对付:“阿梅,你告诉爷爷,这伙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看到阿梅犹犹豫豫的模样,肖老四轻声安慰道:“放心吧,对付坏人,我们是专业的。”
“他们在后面彭家寨。”
“哦。”
肖老四的点了点头,这地方他去过,距离这里不算远。
他让阿梅给李庆和周尚做些晚饭。
等两人吃饱喝足,外面的天色也逐渐黯然了下来,只等到夜晚近凌晨的时候,四人拉开了阿梅的家门。
只见肖老四拿手一指东面。
随即四人就快步奔向了夜色里。
彭家寨,这个地方,同样是毕节附近苗族居住的地方。
这个地方,你在百度地图上搜,也仅仅只搜索到一个名字,连路都找不到,可想而知这地方有多偏僻。
可在迷城降临后,彭家寨却一跃成为毕节当中最大的城寨。
耸立而起的楼墙,寨子内灯火如昼,饶是此刻已经是凌晨了,寨子内还能听到一阵阵欢快的歌舞声。
男人、女人围绕在篝火前,吃肉喝酒。
如果不是旁边还挂着十多具尸体,恐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当地的某个景区呢。
“干。”
篝火前几个穿着苗衣的汉子,举着碗里的酒水碰在一起,个个喝得面堂发红,脑壳顶上都冒起汗珠珠。
“嘞包谷酒,硬是比屋头酿嘞还冲,还纯,安逸啊!”一个脸膛红黑、敞着怀嘞苗汉咂咂嘴,话还没讲完,又忙不迭往自家嘴里塞了大块油汪汪肥肉。
“嘿嘿,张老三,你嘞嘴刁嘞很喽,包谷酒都尝得出来咯?”旁边一个瘦高的汉子,端着酒碗嘿嘿一笑,用袖子抹了把胡子上嘞酒沫子。
张老三使劲咽下肉,喉咙里咕咚一声:“讲鬼话不是!老子嘞舌头是秤砣做嘞?轻重分得清!寨子里头哪个月份嘞包谷酿嘞酒有嘞个劲道?”
几个汉子说话间,就见一旁走过来一位头戴着帽子的男人,见几人喝酒醉气熏天的模样,脸上神色渐冷,呵斥道:“祭品都归置好喽?莫让外头嘞野物沾了气,搅扰大祭司嘞法事。”
“安心喽,哥,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