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招而过,叶俊屡攻不下,心头一阵恼火,招式骤变,横身猛扑,粗壮的手臂如钢箍般探出,直取谢玉堂肩颈要害。
一直以灵巧身法周旋的谢玉堂,见状非但不避,反而倏然站定。
就在叶俊双手堪堪沾衣的刹那,谢玉堂上半身如同弱柳迎风,以一个极其柔韧的弧度向后一沉,同时双手如灵蛇般一缠、一搭,闪电般扣住了叶俊粗壮的腕脉!
叶俊只觉手腕上传来两股奇特的力道,一股向下猛坠如缠千斤重物,另一股又向上挑托带偏方向。
他一身刚猛力量竟如泥牛入海,抓在谢玉堂衣服上的指头滑不留手,无处着力!
这正是谢家秘传,近身短打、以巧破力的绝技。
沾衣十八跌!
“走!”
谢玉堂一声低喝,腰背猛地发力一拧,双脚蹬地借力,那股托挑的巧劲骤然爆发,配合着叶俊前冲的惯性,往后一推。
“呼~~”
叶俊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巨大的离心力甩了出去,保持这出拳的姿势,重重的撞在后面那颗大树上,硕大的拳头砸在树干。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树干痛苦的吱呀呻吟,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这碗口粗的老树剧烈摇晃,树叶如同遭遇飓风般簌簌落下。
叶俊只觉得拳头火辣辣的闷疼,还不等叶俊回过神来,紧跟着耳边传来一阵破风声。
“嗖!嗖!嗖!嗖!!”
叶俊本能的一缩脖子,感觉到有东西,几乎是贴着他头皮呼啸而过!
六声几乎不分先后的闷响,在叶俊面前的树干上留下六个排列成一条线的窟窿。
这下叶俊顿时僵在了原地,冷汗顺着额头就滚了下来。
显然,是对方手下留情,不然这六个窟窿往下一点,就要打在自己后脑勺上了。
叶俊可不觉得自己的后脑勺能比这树还结实。
瞬间死寂一片。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远处火车的汽笛声,都仿佛被这凝滞的空气隔绝了。
只有叶俊剧烈的心跳和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叶大哥六合拳厉害,小弟佩服。”
谢玉堂咧着嘴,朝着叶俊一拱手,目光则是斜眼看向一旁,猫四的那一伙人。
这下刚才还满腔不服的几个刺头,瞬间只觉脊背发凉,这哪是打叶俊啊,分明就是在点他们来着。
六个窟窿,正好对应他们除了猫四外的六个人。
一人一个。
这下原本猫四还训不服的几位,瞬间就老实了。
看着他们几人低下头,不敢再言语的样子,谢玉堂才满意一笑,潇洒的转身回到赵清明等人身旁。
记忆的画面,逐渐清晰。
可这时,周尚却是一巴掌拍在李庆的肩膀上,将他从这段记忆里拍醒了过来。
“想什么呢,赶紧的,放老四他们出来,让咱们在这里下车做什么呢?”
听到周尚的催促,李庆一撇嘴:“去去去,大太阳呢,你打算让老四魂飞魄散啊。”
说完,周尚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黑伞撑开。
然后才打开老四的咸菜坛子。
片刻,黑伞的阴影下,肖振业的身影逐渐清晰了起来:“到地方了。”
肖振业看到身旁这颗老树,不仅神色惆怅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咱们走吧。”
“去哪儿啊?这距离安顺还远着呢。”
周尚开口追问道。
肖振业则是转身在自己的咸菜坛子里面摸索了一阵,从里面摸索出来了一根黑乎乎的发钗。
那发钗本是银质的,因为时间久远,上面氧化了,看上去有点脏兮兮的样子。
可这并不能掩盖这跟发钗精美的做工,以及上面镶嵌的那颗碧绿色的绿水晶所带来的质感。
肖振业把玩着这根发钗,思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不回答周尚,只管往外走。
见状周尚,忍不住吐槽道:“这个肖老四,人越老,脾气越是古怪。”
两人一鬼出了车站后,肖振业就指了指车站外的一辆拉客的三蹦子。
那拉车的老头见到有客上门,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用一口毕节的方言问道:“克哪点?”
肖振业走上前,直接坐在车里。
顿时老头浑身一个哆嗦,突然感觉有点冷了。
只等周尚、李庆两位坐上车,肖振业才开口说道:“哥子,我几家克燕子口喽。”
老头听肖振业的口音很陌生,但说的却是毕节的方言。
心头想着这三个人回乡的老乡噻,于是嘴里赶忙应了声:“好嘞!”
路上那老头嘴巴子利索得很,一路呱嗒呱嗒地,跟肖振业摆起龙门阵来,问外头现在咋个样子喽,又讲起老家这点变天换地嘞事。
老头边开三轮边扯:“燕子口阿个好地方哟,山青水绿,清爽得恼火!打从迷城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