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裂的真实感!
呼呼呼……
纵使失去了精神力的辅助,肖染“百属之体”那远超常人的恐怖体能在此刻展露无遗!筋骨齐鸣,气血奔涌如江河,每一步踏在冰冷坚硬的神龛基座上,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速度非但没有因芍宏樟的尸体而拖累,反而在在未知的威胁下被催发到极致!风声在耳畔凄厉哭嚎,周遭巨大的神龛如同沉默的巨人般飞速倒退。
不知狂奔了多久,肖染才停下脚步,身后那股如芒在背、冰冷黏腻的窥视感,同潮水般缓缓褪去。
“总算是甩掉了。”
肖染心里松了口气,抬头望去,不知何时,这片神龛世界的光色,也正迅速黯淡下来,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缓缓拉上了幕布。
光线迅速变得昏沉,最后一丝微弱的灰白也即将被浓稠的黑暗彻底吞噬。
“天要黑了……”
肖染喘息稍定,眼神凝重地扫视四周。在如此昏暗、地形复杂的环境下继续盲目奔逃,谁知道会遇到什么麻烦。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在迅速降临的暮色中搜寻着合适的落脚点。
前方不远处,一座约有三层楼高的神龛静静矗立。
它在一众庞然大物中并不起眼,但其相对规整的外形和完整的结构吸引了肖染的注意。他带着惊魂甫定的芍宏樟谨慎地靠近,围绕着这座神龛仔细探查了一圈,并未发现明显的异常气息或陷阱。
“就在此处过夜吧,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在……在这里!”
芍宏樟看着眼前黑洞洞的神龛入口,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身为钦天监监正,他对这些散发着古老、诡异乃至亵渎气息的神龛本能地有着深深的敬畏感。谁知道那里面供奉的是什么东西。
然而,环顾四周,黑暗如同墨汁般正从四面八方汹涌合拢,冰冷刺骨的寒风开始在神龛林立的石隙间穿梭呼啸,发出如同冤魂呜咽般的尖啸,让芍宏樟一时打起了冷颤。
芍宏樟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一步一挪地跟着肖染踏入了那座如同巨兽张开大口的黑暗神龛之内。
神龛内部空间比外面看起来更显空旷,如同一个用整块巨石凿刻出的厅堂。虽无雕梁画栋的奢华,但石壁上残留的斑驳纹饰和穹顶流畅的弧线,依旧能窥见当年匠人的一丝匠心。
龛内正中央,供奉的神像不知道是被什么人,用一块黑色的纱布盖着脑袋,让人根本看不清这座神像的外貌。
肖染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这神像没什么大问题之后,也不再管它,只要它不来招惹自己,自己也绝不去主动去招惹这东西。
两人在神龛最内侧找了个远离入口和神像的角落坐下。肖染取出干粮和清水分给芍宏樟。
虽然不是什么热乎的食物,但在这种鬼地方,有一口香软的面包,以及清甜的矿泉水,比什么都强。
不一会功夫,龛外的黑暗彻底降临了,如同浓稠的墨汁倒扣下来,瞬息间吞噬了万物。饶是肖染目力远超常人,此刻能看清的极限也不过身前五步之地,再远便是纯粹的、令人窒息的墨黑。
“呼呼……”
寒风在神龛群中穿梭、碰撞、挤压,发出千奇百怪、时而凄厉时而呜咽的呼啸,听得人毛骨悚然。
芍宏樟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紧紧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神龛内部虽然开阔,但石壁厚重,好歹隔绝了大部分刺骨的寒风,相对外面已是难得的栖身之所。唯一难以忍受的,是那无边无际、仿佛能吞噬灵魂的黑暗。
这地方没有任何可以生火的东西。除了冰冷的石头,还是石头。
连一株枯草、一片朽木都找不到,生火取暖成了奢望。
况且即便有,肖染也绝不会同意点火,在这片诡域里,一点火光,无异于为黑暗中潜藏的未知之物点亮一盏最醒目的引魂灯。
“你先歇息,我守夜。”肖染的声音在绝对的黑暗中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沉稳。
“那就辛苦你了。”
芍宏樟没有客气,因为他此刻确实已经身心俱疲。
可当他蜷缩在角落,听着外面鬼哭般的风声,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
脑子里乱哄哄的,怎么也想不明白,黄潮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自己好歹是精通堪舆之术的钦天监监正,怎么就连这点手段都看不明白呢
带着各种复杂情绪和困惑,芍宏樟一直纠结到了深夜才缓缓睡去。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芍宏樟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小的时候在院子里完泥巴,用木棍和树枝混合着泥巴做了一栋房子。
自己阿爷看到了,还很高兴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夸赞自己有堪舆的天赋。
当时,芍宏樟别提多高兴了,指着歪歪扭扭的泥巴房,声称长大了,要给阿爷盖一个大大的房子。
梦中的温馨,让芍宏樟像是找到了逃避的港湾,忘记了国破家亡的痛苦,直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