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脚,还是手下留情了。
没把这死老头子给踩服气,那他就……
周桃不吭声,默默加重了力气。
陈胜利云淡风轻。
倒是韩连清的脸,慢慢开始红了。
周桃:“???”
乖乖。
周桃瞬间开始心惊胆战了,这这这……
怎么就生气,生成这样了呢?瞧瞧,把脸都憋红了。
这、这、这应该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吧?
只要不动手,不把这最后一层遮羞布,给捅开的话,一切的一切,都还有挽救的余地。
可若是韩连清动手了,那她也不知道,这后面该如何收场了。
周桃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开始紧急动起脑筋来,心里,给陈胜利骂了个狗血淋头。
只是,下一句话瞬间就将周桃肚子里的阴谋论,以及一切的一切,种种的种种,干成了稀巴烂。
她恨不得当场就抠了地缝钻进去。
“叔、婶子,其实,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
周桃:“……”
说的话,乍一听没啥问题,但是不能细品。
一旦细品的话,就会觉得这咬牙切齿的语调,是恨不得下一秒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往她跟那个死老头子的身上,一人捅一个窟窿出来。
“但是……”
韩连清动了一下自己疼的有些麻木的脚丫子,倒抽几口凉气儿,顺带着,戴上了痛苦面具。
“婶子,您这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力气是真不小啊。”
周桃:“?”
电光火石之间,她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啊?!”
下一瞬,周桃从凳子上窜了起来,“啊!”
她看了看一脸红温的韩连清,又看了看云淡风轻的陈胜利,“不是、不是,我这……”
陈胜利莫名其妙的,“咋了?你怎么跟火烧屁股似的?”
“我、我……”
周桃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韩连清不尴尬,他只是有些麻木,“还是我来说吧,陈叔刚刚的话,说的可能有些直白。
婶子怕你说的话,伤了我的自尊心,寻思着给你提个醒,就在桌子底下,用脚踩你的脚来着。”
简单、直白,还干脆。
韩连清觉着,自己挺牛逼的。
“啊?”
陈胜利一头雾水,“没有啊,你婶子从来不干这耗子似的事儿,她要想锤老子,都是光明正大,直接动手的。”
周桃:“。”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再说了,想逼她死,也没必要这么多弯弯绕绕。
她,周桃,也是相当要脸的人,本意是想解围的,可是,结果呢?
折腾一圈子,瞎折腾。
别说了,直接撞墙好吧。
面对陈胜利的解释,韩连清很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疼。
真的疼。
脚丫子,火烧火燎的疼。
旁边,置身事外的两口子,毓芳、萧振东都快要憋笑,憋疯了。
哎呀妈呀,要是两口子一起住,哪有这么多乐子可看,往后还是得经常把大家伙聚一聚。
人一旦多了,就很容易碰撞出来不同的火花。
到时候,那乐子是一场接一场,看都看不完。
“行了,”韩连清摆摆手,心累的,“叔,您给我东西,我记得你的恩情了。
但是……”
韩连清强调了一下,“我还是得说一句,人家说,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看见小辈儿,心里都会慈和点。
怎么、怎么,您不一样了?我瞅着这杀伤力,是越来越强了。但凡咱爷俩,不是那过了命的交情,没熟悉到这份上,那保不齐就跟你翻脸了。”
“哈哈哈哈,”陈胜利笑了,“翻脸?你跟老子翻脸,那就说明你不知好歹。”
陈胜利欣慰的,“我告诉你吧,爷们的脸面,确实重要。
但是比较起自家婆娘、孩子、老子、老娘的好日子,那屁都不算一个。
想挣面子,那就等等你翻身,到时候拿着六根金条,拍在我的跟前说,老头子还你了。”
陈胜利笑着伸出大拇指,“那时候你才正儿八经的,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嗯!”
韩连清记下了,“陈叔、婶子,你们的恩情我记在心里了,永世难忘。”
“别,”陈胜利快要被韩连清给吓死了,“能忘还是忘了吧,有事儿、没事儿的,别总琢磨这事儿。
你越琢磨我越害怕,万一,到时候一不小心捅出来了,倒霉的可不是你一个人。”
这还牵扯到两家子呢。
韩连清忙不迭点头,“叔,你放心,回头,我就说是自己捡到的。”
“有啥好说的?要我说,你就甭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