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的,“爷爷!”
“娟子!娟子!”
这老东西,虽然有点没良心,可疼爱小辈的心,却是真的。
等到萧振东跟陈胜利赶到的时候,事情,几乎走到尾声了。
“没事儿吧?”
望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张长泽,陈胜利的眼里,写满了担心,“好孩子,你别着急,咱们……”
“叔,我哥死了。”
一句话,就把陈胜利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确实令人揪心。
可揪心之余,也忍不住让人心中有了些许的希望。
万一呢?
万一人只是被控制起来,没有伤及性命呢。
可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心里的大石头,确实是落下了,可这沉甸甸的重量,也要给人活生生砸死了。
“长泽啊,你这……”
陈胜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啥。
此时此刻,一切言语上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叔,”张长泽深吸一口气,强行从脸上挤出来一个笑,“你放心,我都懂的。”
他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大哥走了,爹娘现在,只有我了。我会努力,把这个家给撑起来的。”
“好,叔相信你。”
“嗯,”张长泽垂眸,语调带了些苦涩,“只是我哥的尸体,现在还没找到,也不知道在哪儿,回头,还得麻烦陈叔,你们……”
“放心,”陈胜利对着张长泽,心里除了心疼,还有宽慰,“你哥的事儿,交给我吧。
他是为了国家捐躯的,国家,不会不管你们的。”
“好的,”张长泽深吸一口气,“陈叔,这地方,我真是多呆一秒,都觉着恶心,要是没有我别的事儿了,那我就先走了。”
“好,需要我派人送你吗?”
“不用,”张长泽摆摆手,笑着,“回家的路,我总归是认识的。”
挥挥手,张长泽干脆利索的转身。
回家了。
有些人留在了过去,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
他,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望着张长泽的背影,萧振东有些唏嘘的,“叔啊,你别说,这小子还挺潇洒的。”
“潇洒管屁的用,命苦了。”
叹息一声,陈胜利摇摇头,“回头,得想法子,把张家的补贴,切实弄到位。
这次,他功不可没。”
“确实。”
那头,老头子看见狼狈的孙女,在地上又爬又蛄蛹的,人已经有点受不了了,发了疯似的挣扎。
也得亏摁住他的是俩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要不,还真不见得能降的住他。
“行了,”陈胜利看着老爷子那样,也是厌烦的很。
孩子长歪了,在某种程度上,跟家长有脱不开的关系。
孩子生了,你就得养。
爹娘没了,这承担起照顾孩子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了爷奶的身上。
养大一个孩子,需要花费无数的心血。
孩子做错了,得纠正,做对了,得表扬,一样一样,件件事情都上心,就这,还不见得能养出来一个多么正义的孩子。
何况是放养呢?
“关心她,不如关心你自己。”
陈胜利摇摇头,“你家这孩子啊,要不是打小的根子就出了问题的话,那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那就是你的问题。”
“我能有什么问题?”
老爷子再抬起头,慈眉善目,都没了。
满脸都是恶意和狰狞,“我只是想让孩子们活下来,我有什么错?
你们都是好命啊,高高在上的,不愁吃穿,还能吃好的,穿好的,这个不好,不要,那个不好,扔了。”
他字字泣血,“可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嫌弃不好的东西,你们丢掉的东西,那都是我们用都用不上,够都够不着的!”
萧振东麻了,“所以,这就是你们作恶的理由吗?”
赵有钱等人,不算是逼上梁山。
逼上梁山,是没活路了,不得不挺身而出,为了自己的活路,拼搏一把,不拼,就是个死。
可之前风调雨顺的时候,赵有钱一干人等,也没干啥好事儿。
横行霸道,欺瞒乡里。
偷鸡摸狗更是常有的事儿,甚至,还折腾过打劫之类的,他手底下的兄弟,还招惹人家漂亮的小姑娘。
之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稍微遇见了一点小灾小难,就迫不及待的搞事情,这样的人,不被弄死,迟早得成个祸害。
“少整那些没用的,”萧振东言简意赅,“你家娃是个什么鸟样,你心里门儿清。
他的手上有没有人命,你心里也门儿清。”
那当然。
天底下的事情,都是纸包不住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