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相父教诲。”
李翊见此,眉头紧皱,只是叹了口气:
“储贰之教,非徒立志可成。”
“吾辈唯尽人事,以听天由命耳。”
这下,殿内的人都不淡定了。
凡是与李翊相处过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从未想过这辈子,居然能听到李相爷喊出听天由命这句话来。
李翊的意思,就是他会尽力而为。
大家一起努力去尝试,努力让阿斗成为一个合格的创二代。
李翊聪明一世,可唯独在这件事上,他没办法对未来做出判断。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因为没有人能够预料一个孩子的未来轨迹。
生老病死,心态变化,这些都是有影响的。
而偏偏刘禅的身份摆在这里,由不得李翊不努力。
因为一旦他失败了,那么他与刘备合力建立起来的齐国江山。
将很有可能陷入一场浩劫中去。
倒不是说这场浩劫便挺不过去,但它肯定是要远比曹操难对付的多的。
正如李翊所说的那样。
外敌从来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人内斗!
自己人如果团结一致,不管来多少敌人,他都会被打倒。
可自己人一旦开始内耗,不用外敌出手,它便会自己瓦解。
这才是李翊所恐惧的点。
因为这种事,庙算如他也不可能避免。
从古至今,也还没见着那个王朝完美避开过这一点。
讲完大道理之后,李翊便督促刘禅开始写信向父亲道歉。
然后又转过来开导袁瑛。
“王后,恕臣僭越。”
“只是臣适才所言之事,未知王后明白否”
袁瑛抬眸,泪痕犹新:
“妾非是不知大丈夫当心怀天下,然阿斗终究是骨肉。”
李翊又将案上的铜镜取来,置于其前。
“请王后观此。”
镜中映出袁瑛憔悴玉容,李翊以指轻点:
“此非寻常妇人,乃齐国国母也。”
又取金印示之,苦口婆心地说道:
“此印亦非寻常饰物,乃万民之托。”
“王后与玄德公,譬如日月并悬。”
“王上临朝理政,王后母仪六宫。”
“若因私情废公义,则朝野何依万民何仰”
袁瑛素手微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翊冲一旁的袁莹使了个眼色,袁莹会意,捧着一本古书便走了出来。
来到姊姊跟前,柔声说道:
“阿姊,你看这里。”
袁莹以手指典籍。
“昔卫姬谏齐桓公罢游猎,樊姬阻楚庄王纳郑女,皆不以私情害国事。”
“今阿姊贵为王后,作为国母,当母仪天下。”
“倘若将来因溺爱,致世子荒废学业,他日史笔如刀……”
话未毕,袁瑛已掩面而泣。
“妾知罪矣!”
李翊与袁莹对视一眼。
袁莹竟俏皮地嘟了嘟嘴,露出了一抹计谋得逞的笑容。
李翊瞪了她一眼,转而仍旧叹道:
“非敢言罪。”
“唯愿王后忆当年寿春城破时,玄德与君夫妻结发之情。”
“岂不闻苏子卿有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见袁瑛怔忡,复又道:
“夫妻纵有龃龉,然共抚储君以安社稷,方不负同甘共苦之义。”
“惟愿王后思之,慎之。”
袁瑛连连点头,虽不知她听没听得进去。
有可能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她还是会扑上去。
但李翊相信,在扑上去之前,至少她会谨言慎行,不会再似这次一般莽撞了。
窗外忽闻更鼓之声,李翊取锦帕递给袁莹。
袁莹上前,为姊姊拭泪。
“明日当修书与玄德公,臣愿作释冰人。”
“然阿斗学业——”
李翊也担心他教育阿斗,袁瑛这个当母亲的会来捣乱。
所以提前给她打好预防针。
袁瑛突然正襟危坐,道:
“妾当每日亲督其课。”
“善!”
李翊欣然,让侍女伺候袁瑛回屋歇息去了。
转而回到内室,对诸位夫人感慨道:
“家国之事,终需内外同心。”
“尔等如今可明白吾为何叫你们读《孙子兵法》了么”
“有谁能找到对应其篇”
出乎意料的是,竟是麋贞最先翻开,找到了兵法中的《九地篇》。
但不是很感确认,问道:
“不知夫君想说的,是否是这句——”
“善用兵者,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