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是关羽的亲儿子啊,纵然我有九成把握,那一成的险也不敢让你去冒啊。
当年你爹把你托付给我,让我照顾好你。
现在这种用兵弄险的时候,能派你去吗?
当然了,你说关平真要是因此事被李翊害死。
关羽真的会来找李翊算账吗?
以关羽的脾气,应该不会。
但是隔阂就此产生是肯定的,实在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李翊站起身来,背着手目视远方,徐徐说道:
“吾虽信任魏延,然吾所虑者,非是汝能不能赚开西门,而是魏延能不能成事。”
说着,回过头来看向关平。
那张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单纯。
“魏延虽掌西门,然其势孤,若贸然相应。”
“只恐我师尚未及至,其首已为曹仁悬于辕门矣。”
关平着急地说道:
“江陵城险固,易守难攻。”
“今难得有人主动愿为内应,丞相又信之不疑。”
“却不肯用,平实在不能解!”
“……非是不用,只是不能如此用。”
李翊取出了三个锦囊,将之交给关平。
“此为吾适才所写,现在江陵城险固,吾等不好与魏延频繁来往。”
“否则只恐曹仁见疑。”
“况且听闻郭嘉似也来到了江陵,这酒鬼虽病,然内心狡猾,吾亦惮之。”
“当用巧计,徐徐图之。”
关平当即会意,郑重其事地朝李翊拜道:
“……末将领命,一定会将此锦囊交到魏延手中。”
“此事干系重大,万一泄露,只恐害了他。”
李翊再三叮嘱。
关平亦知此事,自己责任重大。
也是再三向李翊保证,自己一定会完成使命。
再拜李翊后,方才离去。
这时,陈登入见,向李翊拱手道:
“……丞相有事召我?”
李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不是什么大事,只乞一只楼船借我用用。”
陈登松一口气:
“吾道是什么事,原来是要用船。”
“公乃当今丞相,此下江南,虽是诸葛孔明为督帅。”
“然大伙儿又岂敢不听你令?”
李翊笑笑,对此并不回应。
“……只是。”
陈登话锋又一转,“如今大晚上的,丞相要楼船做什么?”
李翊微微一笑,“张允不是在替曹仁练水军么?”
“吾也精通水战,待我前去江陵水寨,为其指导一二。”
什么?!
陈登一惊,“丞相莫非是要去夜袭江陵水寨?”
“不是夜袭,只是去一探究竟罢了。”
“纵然不是夜袭,可江陵是荆州重镇,屯有重兵。”
“今又有曹仁的魏军为其爪牙,公身为丞相,岂可轻动。”
“……呵呵,元龙此言差矣。”
“如今孔明才是三军主帅,某下江南,是一闲职,无关痛痒。”
诶你!
听到这话,陈登有些气乐了。
堂堂总制北疆的冀州牧,你跟我说无关痛痒?
你要是死在这了,老刘的北方立马大规模叛乱你信不信?
“纵然要去探江陵水寨,也可多备些楼船。”
“你道我淮南无有舟楫否?”
别的不敢说,陈登这些年在淮南最不缺的就是船。
一方面是因为淮南本身就富,有造船的本钱。
一方面是李翊支持水军发展,有政策扶持,让陈登可以放开手脚大规模生产。
“……呵呵,吾纵横十余载,怕谁来?”
“元龙只管放心,莫非忘了当年在广陵时。”
“小霸王孙策亦曾乘船要我面谈,彼时我岂非也只乘一小舟便过去了?”
陈登听到这话,一下子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当时他拦着李翊不让去,李翊非要去。
好在最后真的没事儿,不然陈登还不好向刘备交代。
“……好罢,我知你从不弄险,既然敢去,就必有成算。”
“还须准备什么东西,尽管与我说。”
“……好说!”
李翊微微一笑,一把搂住陈登的肩膀。
“元龙兄若能随我同去,再多东西也不需要了。”
“……诶!什么我?”
陈登傻眼了,早知道刚刚就应该劝李翊多带些舟船的。
你放心只带一艘楼船,我不放心啊!
我陈征南哪怕出于牌面,那肯定少说得有百只舟船随行才是。
陈登欲哭无泪,只得应从。
又忽然想起些什么,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