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举火!”
李翊将望远镜放下,将手向身后一招。
哗啦啦一声响!
身后,一根根火把点起,将后方照的透亮。
张郃跨马至前,大叫道:
“诸军见火即退!”
原本还在攻打城墙的草头兵,见着后方火光大亮,纷纷弃了城墙,转身奔回本阵中去。
大量的士兵往回跑,直引得袁尚一阵诧怪。
暗忖贼人莫不是知道他要灌油了?
“快!快!点火!”
“……别让贼人跑了!”
袁尚急得直拍城墙,他们费了这么大功夫把这些引火之物搬上城墙,可不能白费。
能烧死一个是一个!
“……不对,不对。”
陈琳皱起眉头,心中扬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暗想李翊颇有异才,今夜折腾了一晚上了,什么战果都没能取下便撤退。
那他折腾这一宿的目的何在?
“……等等!”
陈琳面色发白,一把将袁尚的臂膀攥住。
“主公可还记得,李翊此前攻打渤海诸县时,几乎一夜而下。”
“逃回来的士兵,提到李翊曾用一种攻城利器。”
“抛石机!”
袁尚、陈琳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出这个名字。
轰!
话甫方落,头顶一个巨大的火球飞来。
袁尚大惊失色,目眦欲裂:
“……砲从何来!”
“……砲从何来!!”
原来,这配重式投石机射程极远。
兼之又是黑夜,城上守军完全没注意到李翊已经在军中备好了投石机。
操纵投石机的士兵,见城上打满火把,便往火光上抛射。
只是不同于以往抛发巨石。
而是内用圆石,外结干草,然后涂上油脂。
一经点燃,便作火球。
而城上又堆满了引火之物。
火球一经飞空,皮草绽开,落下碎屑火星。
轰!
顷刻之间,城墙上被大火点燃。
众人避之不及,无数士兵被火焰点着,于城垛上惨嚎不止。
“显甫!吾之兵略如何?”
李翊骑在马上,高声冲城墙上呼喊:
“汝父在时,尚非吾之敌手。”
“料汝黄口小儿,有何能耐,刚拒我朝廷义兵?”
“可速速开门献城,我饶你不死!!”
众人久畏李翊之名,今又处于烈火之中,听到李翊的喊话。
正如阎王催命,无常勾魂。
一个个被吓得肝胆俱裂,毛骨悚然。
“李郯侯有鬼神之机,我等不是他的敌手!”
“降了吧!”
“降了吧!!”
众人在大火中哀嚎,绝望,拼命呼喊。
“住口!”
袁尚按剑在手,破口大骂:
“吾父在时,待汝等不薄。”
“今怎可畏难怯敌,不发一矢而降?”
“快!将这些草垛都推下城去!”
袁尚眼下也顾不得许多,急眼了,以剑将草垛挑下城墙。
然为时已晚,
配重式投石机,又谓之为回回炮也。
其势如雷霆,威若山崩。
机绳响动,火球飞空。
烈焰熊熊,呼啸而至。
所击之处,城墙崩裂,楼橹尽摧。
守城士兵无不胆寒,哪里顾得上推下草垛?
只左右乱窜,四下奔逃。
火球落地,烈焰四起,烟尘蔽空。
城中军民,胆战心惊,哭声一片。
百姓们争相乱走,不知该躲在何处。
袁尚望着熊熊大火,止也止不住,方知大势已去。
颓然地将剑插在地上,仰天长叹:
“吾家四世三公,名重河北。”
“如何尽毁于一山野村夫之手耶!!”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从一开始便陷入了李翊的算计之中。
李翊故意摆下草头兵,故弄玄虚。
袁尚一开始猛攻,未能减退这队士兵的攻势,以为是草衣的效果。
但那其实收效甚微。
不是草头兵强,而是这一支攻城士兵本身就强。
故意披了草衣、结了草盾,引导袁尚以为是草衣的效果。
便想着用火攻,将之烧死。
结果反而为对方照明方向,备下了引火之物。
用我的火料,烧我的人。
阴、太阴了!
袁尚咬牙切齿,气得直吐血。
“……报!”
“将军,其余三面城门的贼军,开始攻城了!”
果不其然,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