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蹙,只觉心绪万端,乃出声道:
“李翊不言,吾何独言之?”
“今袁公遣我来助将军守城,将军奈何疑布耶?”
张勋大声喝叱:
“汝与李翊私通款曲,欲暗中勾害于我。”
“当我不知耶!”
话音方落,身后众武士齐齐拔剑。
魏续、成廉见状,亦纷纷拔剑。
吕布略有心虚,暗想他与李翊约好三更举火为号,不宜现在起冲突。
只得硬着头皮答:
“本无此事,奈何构陷于我?”
陈宫见此,乃出面劝阻,为众人解和道:
“想必此中是有误会,李翊此人诡计多端。”
“故意相请,欲使我两家猜疑。”
“将军切不可中李翊之计。”
吕布闻言,连连点头,“正是如此。”
张勋却不肯买账,厉声叱道:
“李翊请你去,你便去,若你不去,岂会使我两家相疑?”
“分明是暗通款曲,还敢狡辩!”
吕布默然不能答,手掌却已经不自觉地放在剑柄之上。
显然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皮的准备。
一旁的戚寄将这细节看得仔细,连忙上前拉住张勋,大声说道:
“公台先生所言有理,今我两家同奉袁公之命,合力守城,不该相互猜疑。”
“大敌未退,我两家先火并,反使徐州人得利耳。”
戚寄喊得很大声,在场众人都听得真切。
陈宫撩衣回阵,按住吕布胳膊,示意他莫要冲动。
戚寄也回阵拉住张勋,暗自摇了摇头。
双方乃各自罢兵,怏怏而退。
下来,张勋找到戚寄,沉声问道:
“今日对峙,观吕布已有反心,何不使我杀之?”
戚寄皱眉,劝道:
“吕布骁勇难敌,今我两家人手相差不多,冒然冲突,恐非其敌手。”
张勋思忖片刻,乃道:
“既如此,我点齐本部兵马,现在攻之,如何?”
戚寄连连点头,答道:
“此再好不过,吕布恐已见疑,如不早图,必为这厮加害。”
“我等人多,可先下手为强!”
二人商议既定,各自去点了本部兵马,准备攻杀吕布。
那边吕布回到屋内,心绪难定,即召了侯成、魏续、陈宫等一众大将过来商议。
“今日白天,观张勋甚是疑我,恐已有害我之心。”
“前投袁术,非布真心实意。”
“今曹司空与刘将军乃是奉诏讨贼,布乃汉廷温侯,岂可与贼共事?”
“早前我已与李先生商议好了,今晚三更放火为号,里应外合,共谋张勋。”
“只是观今日之势,不得不将此事提前,否则必为张勋所害。”
众将齐齐应喏,于城后堆积干柴。
又点齐本部军马,各悬刀剑,准备起事。
忽闻得屋外一阵呐喊之声,无数火把袭来。
早有人报知吕布:
“禀温侯,张勋、戚寄领本部军马,向我军攻来。”
吕布闻言大怒:
“此二贼果然疑我,还欲害我。”
“亏得我先觉,不然必为此二贼所害!”
当即命侯成,宋宪去攻打城门,然后放火,提醒徐州军起事了。
自己则亲率大军,挥戟直入,迎上张勋、戚寄,大喝道:
“群贼焉敢谋害我耶!”
张勋、戚寄早已点好大军,浑然不怕,冷声叱道:
“背主之贼,安敢大言!”
遂挥军杀去。
吕布舞戟杀人敌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方天画戟,疯狂舞动,在敌兵阵中掀起漫天血雨。
凡画戟挥过,留下断肢死尸,无人能撄住其锋。
由于是城内巷战,吕布未骑乘赤兔马,只徒步杀之。
一连杀进中军处,直撞上张勋。
“老贼遇害我,看你今日往哪里走!”
吕布暴怒起身,一戟望张勋面门,重重剁去。
张勋慌忙举刀去挡。
嘡啷啷……
一声惊天动地的剧烈撞击声,震得四周耳朵嗡鸣。
张勋只觉虎口酸痛,两臂无力,一丝血迹顺着刀杆流出。
“啊!?”
张勋见此大惊,今日方知吕布之勇。
未及反应,吕布又是将手腕一翻,一戟将刀刃挑飞。
张勋没了兵刃,正欲转身后撤。
未及吕布又是一戟剁了,张勋慌忙以手迎之。
扑哧一声,左手被吕布砍落。
张勋痛不欲生,握着左肩,吃痛后撤。
其余诸将,一拥而上,将吕布死死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