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所长。
反观汉朝这边,由于人才济济。
像李翊这样的鬼才,甚至都已经退居二线,鲜少问政事了。
只有遇着像河北大灾这种举国震动的国家大事,才出面参与。
“……唉。”
司马懿又是一声长叹:
“……主疑臣,则臣危。”
“今日若能全师而退,已属万幸。”
至此,司马懿第四次北伐宣告失败。
而由于朝中猜忌不断,夏侯氏的落寞,令曹氏更加不放心司马懿。
司马懿再想调动大规模的兵马北伐,已经成为一件极其困难之事了。
……
会稽城的暮春,烟雨氤氲了禹王台的石阶。
越王刘理独立高台,望着宫门外车马如龙的盛况,眉头却锁着深川。
自两年前受封吴越之地,他便在此立足,重新发展。
越地不比吴地富庶,这里山势险峻,农业落后。
还有着大量的山越人作乱。
刘理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平定山越之乱。
却又见朝堂之上渐生腐木——
那些吴会豪族的子弟,仗着祖荫列坐朱紫。
竟有半数连奏章都读不通透。
这也是灭吴的后遗症。
通常来讲,一个国家的覆灭,他的很多大员老臣都会得到优待的。
因为他们在这里扎根,积累了人脉。
优待并复用他们,可以巩固刘氏在这里的统治。
反之,如果是通过残暴、清洗、压迫的方式来统治江南。
那肯定是不会长久的。
所以为了江南的长治久安,不论是朝廷方面,还是刘理自己的班子都认为。
理应优待,并重用吴国旧臣。
也正是得到了本地人的支持,刘理才能用两年时间,将山越之乱平定。
但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大家入股你的公司,那就注定是要分股份的。
“大王。”
身后传来清朗声线,人事选曹尚书暨艳执玉笏躬身。
“今日朝会,竟有五位郎官将‘漕运’读作‘曹运’,臣请核察三署郎官。”
刘理转身打量这个寒门出身的臣子。
三十许年纪,青袍已洗得发白,唯有一双眼睛亮得灼人。
“卿可知吴郡顾氏、会稽虞氏、山阴贺氏这些豪族,盘根错节犹如百年古藤?”
暨艳躬身,正色道:
“臣闻古藤缠树,初时不觉,待得参天巨木枯死,藤蔓仍自青青。”
“今豪族子弟充塞郎署,他日必蚀我越国根基!”
雨声渐密,淹没了少年君王的一声轻叹。
次月朔日,建章殿前忽悬《核察令》。铜
牌上朱砂字迹森然:
“……凡三署郎官,需经策问、政术、算术三试。”
“劣者黜落,贪墨者充为军吏。”
此案一出,满朝哗然。
不过旬日,七百郎官竟有六百余人落榜。
最震动江南的,是顾氏嫡孙顾承、虞氏幼子虞昶等十二世族子弟。
因纳贿被革去冠带,发往营中为军吏。
“好个暨艳!”
顾府书房内,银烛台被狠狠掼在地上。
顾氏子弟顾远虽致仕多年,此刻白须皆颤:
“我顾氏在江南已厉百年,竟遭此寒竖如此折辱!”
暗夜中,各府马车悄聚于虞氏别业。
二十余家豪族掌事人解下平日佩戴的玉玦,掷入铜盆立誓:
“不除暨艳,吴会士族再无颜面立朝!”
暴雨倾盆之夜,暨艳正在官署整理卷宗,忽见老仆踉跄来报:
“大人!王府长史带兵围了宅子,说查得您受贿证据……”
“荒唐!”
暨艳推开窗牖,见火把如龙映亮雨幕,朗声大笑:
“我榻席之下唯藏奏章三箱,诸君尽可查验!”
谁知长史真从书房梁上取出一匣金珠。
暨艳瞳孔骤缩——
那分明是三日前虞昶送来,被他当场拒之却不知何时藏匿的。
好个清官!”
长史冷笑掷出诏书:
“大王有令,暨艳诬陷贤良,贪赃枉法,赐自尽。”
青铜剑哐当掷于案前。
暨艳望了眼王宫方向,他一把夺过诏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待看罢后,发现确实是越王亲笔,这才肯接受事实。
原来,越王是想要肃清吏治的,但也要给豪族们一个交代。
为了维护刘家王朝的稳定,只有这么干。
让暨艳死了,才能平定这一场风波。
暨艳看罢,仰天叹道:
“古来革弊者,皆为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