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建设神庙供奉。”
“可李相爷出言反对,想必李相爷一定有更高明的策略。”
“衜愿闻其详。”
李翊捋着胡须轻笑,道:
“适才杨侍中所献之策,倒也并非完全不可采纳。”
“诸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只知其表,不知其里也。”
一般来讲,
组建鸭军消灭蝗虫,只在现代存在技术实现的可能。
古代想要实现,是非常难的。
这主要因为蝗灾的突发性与快速移动性。
蝗虫群一旦形成,便可以借助风力每天移动上百公里。
在古代,最快的消息传递方式无非是驿马或烽火。
等地方政府和朝廷得知消息,再层层决策、下达命令时。
蝗虫群可能早已横扫数个州县,飞往别处了。
反观鸭子的移动速度呢?
鸭子是陆行禽类,行走速度缓慢。
一天能移动的距离非常有限。
根本无法跟上蝗虫群的迁移速度。
等鸭子被赶到受灾地,可能只能吃到蝗虫过后剩下的“残羹冷炙”或虫卵。
对于扑灭主力蝗群效果甚微。
所以电视上,
我们常看到鸭子大量吃蝗虫,觉得应对蝗灾也不难。
却没有想过要如何把鸭子送到那些蝗虫面前。
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规模化的饲养与调运的难题。
蝗灾一旦来临,覆盖面积可达数百平方公里。
要对付铺天盖地的蝗群,需要的鸭子数量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在古代,是没有现代化的养殖场和物流体系的。
短时间内要在灾区附近集结如此庞大数量的鸭子,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同时,如此庞大的“鸭军”开赴前线。
其本身的饲料、饮水、疾病防控以及管理看护人员都是巨大的负担。
很可能蝗虫没吃完,
鸭子自己就先因为饥饿、疾病或踩踏而大量死亡,造成次生灾害。
何况鸭子主要集中在鱼米之乡,尤其是南方水网密集的地区。
而历史上许多重大蝗灾的发源地都在黄河流域。
将南方大规模的鸭子调往北方灾区,涉及跨州连省的协调。
这就需要中央政府的强力指令和地方官员的密切配合。
这在古代“皇权不下县”的治理体系下极其困难。
地方保护主义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官僚作风会成为巨大阻碍。
灾情紧急,根本来不及完成如此复杂的协调工作。
最后便是麋竺所提到的成本问题了。
首先从经济上讲就不划算。
对于古代的小农经济家庭而言,鸭子是私有财产。
让他们冒着鸭子丢失、死亡的风险,远赴他乡去帮别人灭蝗。
而没有直接的经济回报,缺乏动力。
官府若要征调,则需要巨额财政支出进行补偿。
历朝历代的朝廷,往往不愿、甚至无力去承担这笔费用的。
退一万步讲,
即便以上问题都不考虑,就当直接解决了。
那么鸭子吃完蝗虫的善后问题,也是一个需要政府头疼的问题。
大量外来鸭群进入本地,
很可能在吃完蝗虫后,转而啄食当地的庄稼。
从而造成新的损失,引发本地农民与“鸭军”主人的纠纷。
首相陈登持笏出列,他向刘备躬身说道:
“启奏陛下,臣昨夜已与内阁阁员拟定了初步的治蝗方略。”
“经李相建议,最终写成了草案。”
“请陛下过目。”
话落,陈登拿出草案。
刘备挥手,示意不用看了,让他自己念出来。
陈登与李翊对视一眼,见李翊点了点头,他方才念道:
“臣请设三百蝗吏,佩铜符巡野。”
“每吏配耒耜手十人,专司掘卵。”
“百姓报得蝗子一斗,赏粟三升!”
刘琰诧异道:
“蝗卵细如粟米,如何识得?”
“易耳!”
李翊自袖中抖出琉璃盅,盛着赭色虫卵。
“此物多产堤岸湿土,状若蜂房。”
“可教童子辨识——儿童目明,更胜成人。”
话音未落,大司农麋竺捧着算盘惊呼:
“三百蝗吏、三千耒耜手,月耗粮饷五万斛!”
“更遑论赏粮,又是一笔巨费。”
“较之蝗灾损失,不过九牛一毛。”
李翊示意陈登继续说。
“可在河北蝗灾重发地,设六大官鸭坊,常备鹜鸟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