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再无机会。
乃恳切道:
“本王原以为此生当奉献社稷,不该耽于儿女私情。”
“然自上次府上一瞥,惊为天人。”
“日夜思之,方知缘分天定。”
陈登沉吟良久,叹道:
“小女确实不愿离江南远嫁去洛阳。”
话落,乃起身道,“容老夫进屋一问。”
内室之中,陈瑶正在绣花。
见父亲来问,粉面飞红,低声道:
“全凭父亲做主。”
陈登观女儿神情,已知其意。
返回宴厅,扶起刘理:
“……小女愿意。”
“这门亲事,老夫答应了。”
遂唤陈瑶出见。
刘理见伊人娉婷而至,不禁取出怀中荷包:
“此物可是小姐所遗?”
陈瑶含羞接过:
“……多谢殿下保管。”
“其实……那日是故意留下的。”
刘理讶然,问:
“这是为何?”
陈瑶垂首轻语:
“盼殿下见物思人,莫忘妾身。”
刘理动容,执其手道:
“能得小姐为妃,实乃三生之幸。”
陈瑶抬眼相望,四目相对:
“妾身亦欣喜不已。”
陈登见二人情投意合,含笑退去,留二人独处。
刘理拥伊人入怀,温言道:
“待我们到了越国,定要让那里的子民安居乐业。”
陈瑶倚靠郎君肩头,柔声道:
“妾身愿随殿下同心协力,共治越地。”
陈登甫离越王府,便被甘宁、徐盛、蒋钦、周泰等一众淮南旧将围住。
诸将面色惶急,甘宁率先开口:
“大将军若赴洛阳,我等该当如何?”
甘宁虎目含忧,“江南虽定,然将士们心绪未宁啊。”
陈登环视这些随自己征战多年的老部下,长叹一声:
“若不出所料,朝廷下一步便要整顿江南兵权。”
“然诸位放心。”
他语气转坚,”登既入内阁,必不忘旧部。”
“尔等随我多年,皆百战之将,朝廷自有重用。”
蒋钦急道:
“末将等非是贪权位,实是不愿与大将军分离!”
“这些年来……大家便如同手足兄弟一般,共患难。”
“多少苦难都走过来了,如今却,唉!”
周泰在一旁接话:
“正是!大将军待我等恩重如山。”
“如今将要远离,我等怎忍心与大将军分离?”
陈登抬手止住诸将话语,温言道:
“登岂不知诸位心意?”
“然值此多事之秋,愈要沉着。”
“朝廷既暂无安排,尔等便安心留守。”
“切记:多做多错,静观其变为上。”
徐盛沉吟道:
”大将军之意,是要我等暂敛锋芒?”
“然也。”
陈登颔首,“江南初定,朝廷必派人接掌兵权。”
“尔等当尽心辅佐,勿生事端。”
“待我在朝中站稳,自会为诸位谋划。”
诸将皆泣拜:
“誓死追随大将军!”
陈登一一扶起,目光扫过这些熟悉的面容,不禁感慨:
“想起当年共抗孙吴,浴血奋战……”
“如今江山已定,却要各奔东西。”
甘宁朗声道:
“纵隔千里,我等心永远向着大将军!”
“俺也一样。”
“我也是!”
“我也是。”
“……”
两日后,长江码头旌旗招展。
李翊车驾即将北返,江南文武百官齐来相送。
陈登与陆逊并肩而立,望着滔滔江水,皆露不舍之色。
“元龙可是舍不得这江南烟雨?”
李翊在一旁笑问。
陈登叹道:
“在这地方待了二十载,恍如昨日。”
“如今离去,确实难舍。”
李翊执其手登船:
“……忘了吧。”
“唯有忘却过去,方能展望将来。”
又对陆逊道,”伯言亦如是。”
船至江心,陈登仍频频回望。
但见甘宁等将领仍在岸边挥手,不禁眼眶微热。
李翊命人取来酒盏,斟满三杯:
“来,为新征程满饮此杯!”
三人对饮。
陆逊道:
“逊本吴国旧臣,蒙相爷不弃,委以重任,敢不竭诚效命?”
陈登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