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万利的买卖!”
“能为我大魏带来十倍的粮饷。”
“太尉要练兵备战,兴兵伐伪汉,扶持汉帝,那可是个长远的计划。”
“不然,钱从哪来?难道就靠你们打几只山鸡?”
署外忽然传来一阵哭喊。
众人转头,看见几个汉人商贩拖着一个夷人少女进来。
少女衣衫破碎,嘴角渗血。
“赵锦官,这贱婢偷锦缎!”
商贩揪着少女头发,狞声道,“按律当斩!”
孟岩认出那是黑石寨祭司的女儿,厉声道:
“放开她!”
赵显却抚掌大笑:
“好!今日正好来个杀鸡儆猴!”
言罢,他转向孟岩,冷声道:
“孟头人,要么三日内清空东面猎场,要么……”
他瞥了眼夷人少女,“按《蜀锦护贩律》,偷盗者杀无赦。”
当夜,夷人各寨头人齐聚孟岩的山洞。
火把映着岩壁上古老的狩猎壁画,而今他们的猎场正被一片片桑园吞噬。
“汉人的桑树比蝗虫还凶。”
黑石寨老祭司捶地痛哭,“我女儿现在还被关在锦官地牢里……”
年轻头人们纷纷拔刀:
“反了吧!像当年对抗刘璋那样!”
刘璋性格算是比较宽厚的了,但作为一个地道的汉朝人。
那刻在骨子里的自信,还是使得他有着不轻的华夷思想。
没办法,用《汉武大帝》的开场台词来说,就是——
他建立了一个国家前所未有的尊严,他给了一个族群挺立千秋的自信,他的国号成了一个伟大民族永远的名字。
即便到了东汉末年群雄割据,地方诸侯也是随便按着边地异族捶的。
所以你让汉人如何能够看得起夷人?
“诸位冷静。”
孟岩安抚躁动不安的年轻人,冷静分析道:
“如今曹操虽死,魏军仍在。”
“雍闿那老狐狸倒是一直在暗中窥探……”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一声朗笑:
“孟头人果然明智啊!”
众人惊起,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汉人踱步而入,身后跟着八个带刀侍卫。
此人面如冠玉,三缕长须,正是益州郡豪强雍闿。
雍家是本地大姓。
据传雍闿是西汉什邡侯雍齿的后人。
雍家在地方上很有权势,平日里就不服管制,嚣张跋扈。
曹操病逝成都的消息传回后,雍闿便更加骄横无羁。
他觉得机会来了,心生反意。
只是一直没有采取实际行动。
“雍老爷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孟岩按住躁动的族人,沉声问道。
雍闿轻摇蒲扇,淡淡道:
“特来救诸位性命。”
他忽然压低声音,“司马懿已密令锦官署,三日后要征发夷人青壮五百,押往成都为奴。”
声落,洞内哗然。
阿木拔刀怒吼:
“跟他们拼了!”
“拼?”
雍闿冷笑,“你们连锄头都没几把,怎么拼?”
“那司马懿杀人不眨眼。”
“何况魏军除了面对汉军吃过亏外,几乎是战无不胜。”
“料尔等小民,如何能与之敌?”
“岂不见郪县之京观乎?”
众人顿时愣住,面面相觑。
魏军的残暴行为虽引人憎恨,但确实起到了很强的威慑效果。
郪县他们虽然没去过,但光是听人口述便觉毛骨悚然。
虽然人人嘴上喊得厉害,但真正不怕死的又有几个呢?
雍闿见众人不语,乃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图。
“可若有人提供刀箭,又当如何?”
孟岩展开绢图,竟是锦官署的布防详图。
他瞳孔骤缩,诧异道:
“雍氏世代汉官,你为何……”
“曹贼对抗天命,不识时务。”
“今天子在洛阳,乃是天命所归。”
“刘玄德乃高祖子孙,汉室正统。”
雍闿突然慷慨激昂,“我雍氏乃高祖所封,岂能够屈身事贼?”
他话锋一转,“更何况赵显那厮,强占我祖田三十顷栽桑。”
“此贼欺人太甚,吾早欲除之而后快。”
“奈何恨一人之力有穷,不敢发耳。”
老祭司突然咳嗽:
“听说……司马懿许了雍老爷蜀锦专卖之权?”
雍闿笑容一滞,随即大笑:
“老祭司明鉴。”
“不过……”
他话锋一转,环视众人,“汉人有句话叫‘各取所需’。”
“你